柳别情默然听着。
“我去见摄政王只是好奇,想知道他为什么知晓我的身份,这事儿换你你不好奇?”
“穆姑娘若没有向着摄政王的心思,为何会接那木匣子,想着给他递消息。”
“为了自保,还能为了什么?”李暮霭想也不想就道。
柳别情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你家君上生性多疑,喜怒无常,他今日可以送我糕点,明日就能冤枉我背刺要杀我,我成日立于危墙之下,我得给自己留后路。”李暮霭看向一旁,沉沉地说,“我想着万一我得罪了你家君上,连累殿下也陷入危境,走投无路之际我还能求王爷帮忙。”
柳别情依旧沉默。
“难道我不该这样想?就该把生死交到你家君上一人手上?我不是他的臣子下属,我命由我不由他,他天天念叨想杀我,我就不能自救?!”李暮霭一鼓作气,肃然道,“是,在你们眼里我是墙头草,只要能活命,风往哪儿吹我往哪儿倒,不然我怎么办,去跟你家君上谈忠诚?我是南邺人,长公主才是我主子,我又不是吃你家君上的饭长大的,为什么要对他忠诚?”
柳别情心下喟叹,他是不希望穆姑娘做此想,但也明白这是因为立场不懂。在他眼里,君上是天子,所有人都应该对君上忠心不二,但是若站在穆姑娘的立场,他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
她没有理由和义务对君上忠心,她之前的顺从都是因为质子在君上手里,受制于君上而已。
李暮霭接着说:“秘药的事,若论奉命行事,我没错,误伤了君上我很抱歉,我答应过他会助他防着药性发作,此事我自认还算尽心,平日你家君上偶尔发发善心,善待我和殿下,我也在尽量回报他,他总说他不欠我,可我也不欠他!”
柳别情沉默了一阵,点头道:“穆姑娘说的我听明白了,先吃饭吧。”
“我家殿下怎么样?”
“他很好,君上再生气也没有为难穆姑娘,更不会为难他。”
李暮霭追问:“那他为什么会挪地方?”
外面忽然有人喊道:“柳总管,君上传召。”
柳别情忙言:“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有空再与穆姑娘细说,穆姑娘别再任性,好好吃饭,我信你方才所言,一定替你向君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