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循着血肉的气息，走到洞窟外，看到了堆在外边的骨堆。

听见内部的呜咽声，菲尔微微皱眉，然后继续深入。

“畜生，真是一群畜生！”

脚踩在猩红的血肉上，头发丝在木架上挂着，酸水的味道飘散在洞窟上方。

菲尔上前一把扯下在繁殖的男人，拿出药剂为他身下的女人治疗。

看向作为种猪的男人，菲尔道：“现在，立马带着她出去！”

虽然很气，但菲尔明白这个男人也是受害者，即使他是尊主，也不能祸及无辜。

男人呜咽一声，勉强理解菲尔的意思，拖着女人出去。

失去双臂的女人脸皮刮蹭着被血湿润地面，发丝沾上灰尘，眼神微微波动。

等男人扛着女人走出来后，爱莲也领着助祭走来。

“菲尔已经治疗过了，先给他们清洗身体，换上衣服吧……”

先清洗身体，这几乎是解救人口工厂后必做的事情，因为从人口工厂解救出来的绝大部分人在知道自己获得自由后会自杀。

达芙妮希望这些人能够干干净净地离去，故而定下上帝教的解救流程，此为洗礼。

在洗礼之后，幸存者眼前会摆上尖刀和食物。

若是幸存者选择了尖刀，神职人员便不会阻止他们之后的自杀；若是选择了食物，便代表着幸存者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意愿，在之后如果出现了自杀的倾向，神职人员就会进行阻止。

果不其然，在清洗后，男人愣了很久，然后取过盘子中的尖刀，流泪刺入了心脏。

鲜血从口中流淌，胸膛绽放出美丽至极的彼岸花。

在场所有神职人员垂首默哀，以示对生命的尊重，紧接着助祭上前将尸体处理。

爱莲看向断臂的女人，“将尖刀换成毒酒吧。”

“……不用了。”女人忽然说话，身体扑上另一边的食物。

爱莲有些吃惊，归墟探影阁的情报显示这个屠夫会可是活跃了两百多年了，这女人居然会说话，难不成是掠来的？

女人疯狂用嘴撕咬食物，吞咽下后看向爱莲。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分明是充斥绝望的黑暗，却还是探出了一跳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