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妃有些后怕的摸了摸东方澄的双手。

“对，当时澄儿出生不足一炷香，就被宣告没了呼吸。”

“我当时怎么都不信，明明我孕期总能感觉到胎动，虽然难挨了些，但是我确定她还活着！”

她好像是想起当年的悲惨场面，再也没有控制住，声音中也带了一丝痛苦。

“母妃，你不要难过，澄儿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

东方澄也被她感受了情绪，隐隐带着些哭腔。

云清璃整理银针的手微微一顿。

“因为蛊虫侵入了胎儿的心脏，所以她没了心跳，但是...二皇子给了她一半心脏。”

柔贵妃点了点头。

“离临盆之日越来越近，我的情绪愈发不稳定...”

其实柔贵妃已经对于孕晚期的记忆模糊不清了，不知是不是被那蛊虫影响了。

“我只记得，那日源儿开开心心来找我，我却与他发生争执，一怒之下打了他...”

具体原因，她记不清了。

但是她依旧记得那日心如刀割的场景，那是她唯一一次打源儿。

“源儿估计对我失望极了，他当日直接跑了出去，我动了胎气，竟是直接就要生产...”

再后来，就是迷迷糊糊中，奴才们跪了一地，恭贺她得了一位公主。

她记得源儿不顾众人阻拦来到她床前，一直哭着说自己错了，不该气母妃。

可是却没想到那抱着刚出生孩子的医女却直接大喊一声，公主没了呼吸。

她强撑起虚弱的身体，求虚鹤大师救救自己的孩子。

“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虚鹤大师问我，若是要搭上源儿的性命，愿不愿意。”

“再就是皇上大声呵斥说不准的声音。”

柔贵妃想起昔日场景，早已泪流满面。

“想来，是二皇子自己求来的。”

“这么多年来，想必他一直都很自责那日惹您动了胎气。”

云清璃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了早已哭成泪人的一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