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姓郭的,他如此欺辱本王,孤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将来孤就是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见张士诚放出这样的狠话,吴国使者颇有些意外,随后冷笑两声,捡起书信道:
“诚王方才说过的话,在下会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回禀我家殿下。只希望日后我吴国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诚王不要为今天的事而后悔。”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王?本王杀了你!!”
见吴国一个小小使者,竟这样和自己说话,张士诚大怒,立刻拔出宝剑,准备当场斩杀对方。
两旁的谋臣见状,连忙拉着他的手,劝说道:
“主公,主公,不要和一个使臣计较,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咱们不能坏了规矩啊……”
在谋臣的再三劝阻之下,张士诚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将吴国使者放走。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放走了吴国使者,而是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等同于和吴国宣战。
时至今日,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郭洺一行人,如今正是蒸蒸日上、如日中天的时候,别说他张士诚惹不起,就是北方的刘福通,只怕也未必敢轻易招惹。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了,张士诚现在只能考虑如何收场。
“唉……诸位先生,孤方才一时失言,得罪了吴国使者,只怕吴国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兵讨伐孤了,你们大家可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孤渡过难关吗?”
深深叹了口气,张士诚心里毫无办法,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一众谋臣。
这张士诚虽是盐贩子出身,但却非常敬重那些读过书,有文化的人后来,称王之后,招募了大量儒生文士,充当自己的智囊团。
然而就是这帮他平日里最为信任倚重的智囊,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却是没有任何人能给他拿主意,全都像木雕泥塑一般,装聋作哑,闭口不言。
最后,还是谋士陈基看不下去,拱手道:“主公,以臣之见,如今您还有三条路可走。”
张士诚好奇道:“哪三条路?”
陈基道:“第一条路,是遣使归附韩宋,借助刘福通的力量,与吴国抗衡,但是刘福通现在忙于对抗元朝,未必会答应。”
“第二条路,不借助任何力量,仅凭咱们自己的兵马,与吴国死战……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臣不说主公应该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