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我以为季医生就是您父亲呢！虽然他们当时并没有交往，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情深意切的一对！”

说着，埃里克斯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有时惊讶，自言自语道：“方医生姓方，不姓季，原来……哎，可惜了。”这是他短短几分钟内第三次说到可惜，那种真情实感的遗憾，由心而发。

“季医生？”

方白芷嘀咕着，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混乱的一些线条，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在上海，一说到姓季的中医大夫，大概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季川芎他们家，世代杏林之家。再联想到上次在墓园见到的酷似季长卿老师的身影，答案呼之欲出。

再者，不论季长卿跟母亲之间，是否有像埃里克斯说的男女情感，但他们一定是旧识，而且是可以一起共事、一起结伴外出游玩的良好关系，这样，故人扫墓的一出，也就解释得通了。如此，为什么母亲从没提过呢？而从时间线看，按照季川芎的年龄，季长卿老师在援摩期间，应该已经结婚有孩子了，那为什么会跟母亲一起，成为别人眼中情真意切的一对？难道上一辈人间，真有狗血的感情故事？

“是的，我记得那位医生名叫……”

“季长卿。”二人异口同声。

一切似乎清晰了，却也带来了更多的困惑。因为方白芷查过援摩历史名单，并没有见到季长卿的名字。可明显季长卿又跟母亲认识，但不管是方白芷，还是季川芎，却都不知道这些。事出反常必有妖，方白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送埃里克斯离开时，在诊所门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了几步，又转身折回。

“对了，方医生，我还想到一件事。是在您母亲要回国前，我最后一次来治疗，在问到杏树长势时，她说的确很遗憾没看到杏树开花结果，但是她写了一些愿望清单，装在盒子里，埋在杏树下，等将来带着心爱的人一起返回时，再取出来打开，希望待到杏林春暖时，那些愿望都已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