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径直走向王二和李三。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那坚定的脚步声仿佛踏在两人的心头,节奏声声都让他们的心随着脚步的逼近而愈发慌乱。
王二和李三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王二的手指在身前不自觉地抠着裤子的边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李三则不停地咽着口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吞咽声。
走到两人面前,祁同伟微微俯身,他的身躯笼罩住王二和李三,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他的目光如同寒夜中的冰刃,带着彻骨的寒意,直直地刺向王二和李三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们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恐惧和谎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冷笑,那笑容如同鬼魅般,扭曲而又森冷。这笑容让两人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顺着他们的脊背缓缓攀爬。
“哼,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 祁同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遥远的地府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有千百种法子让你们开口。” 他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在两人眼前晃了晃,那手指像是两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自己痛痛快快地把事儿全说清楚,二是等你们遭够了罪,吃尽了苦头,再开口。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王二原本低垂的头猛地一颤,那颤抖如同触电一般迅速传遍他的全身。他偷偷抬眼瞟了一下祁同伟,仅仅只是短暂地接触到那凌厉的目光后,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低下头。他的双手在身前不安地扭动着,手铐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恐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两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死死堵住了喉咙,那些话到了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李三的脸色变得煞白,白得如同冬日里的残雪,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衣领。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那颤抖如同筛糠一般,连椅子都跟着发出轻微的晃动声。他的牙齿也在不自觉地打战,“咯咯” 的声响清晰可闻。他心里清楚,祁同伟可不是在吓唬他们,以祁同伟的手段和能力,真要让他们吃苦头,那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在祁同伟强大气场的震慑下,两人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王二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口气仿佛是他鼓起所有勇气的象征,声音带着哭腔率先开口:“我说,我说!是一个叫老黑的人指使我们的。他长得人高马大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他给了我们一笔钱,大概有五千块,让我们从福利院把孩子弄出来,送到城外的一个废弃仓库。我们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坏事,就是贪图那点钱啊,祁队,您就饶了我们吧。” 说着,他的身体前倾,双手在身前胡乱比划着,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李三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接着说道:“对,对!老黑说只要我们把孩子送到,就再给我们一笔更多的钱,一万块呢。我们想着能多赚点,就鬼迷心窍了。我们跟老黑是在一个地下赌场认识的,每次交易都是电话联系,我们真的不知道孩子会有危险啊。”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变得尖锐,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仿佛在试图抓住一丝希望。
两人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祁同伟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沉思片刻后,他微微向前倾身,双手交叠在桌面上,沉声问道:“那老黑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你们就没看出这事儿背后没那么简单?”
王二原本瑟缩在椅子里,听到祁同伟的问话,身体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又瑟缩了一下。他的头低得更深了,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带着哭腔,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祁队,我们真不知道啊。老黑每次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总是戴着个大墨镜,帽檐压得低低的,说话也老是遮遮掩掩。就只跟我们说把孩子送到地方,钱少不了我们的。后来我们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可拿了人家的钱,骑虎难下啊,我们也是没办法。” 说着,他的双手在身前不安地扭动,手铐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惶恐。
李三坐在一旁,连连点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补充道:“是啊祁队,我们哪敢多问。老黑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们见了都害怕,问多了怕他收拾我们。不过听老黑有一次打电话,当时我们在旁边等着拿交代,好像提到过福利院,说什么事儿办妥了,跟院里有个交代。那语气可恭敬了,感觉老黑背后的福利院来头不小。”
祁同伟心中一惊,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多年的刑侦经验让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仿佛要穿透两人的身体,直达他们心底深处的秘密。他紧盯着两人,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福利院?哪个福利院?你们还听到了什么?把知道的都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