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星辰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漂浮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好久好久,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束光。
她的眼神缥缈,模糊不清,但还是吃力地将目光定格在那束光上。
她低头,底下是万丈深渊,抬头,是沈景言焦急的脸庞,沈景言的血顺着紧紧握着她的手蜿蜒流下,一滴一滴,充斥在她的鼻尖,剜在她的心头。
她想张口喘气,却觉得全身沉重,连眼皮都睁不开。
黎书阳摘下手套,“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幸亏她之前有乖乖喝我爷爷给她开的安胎药。”
宫恒面向敞开的窗户,看着外面飘起的细雨,一滴一滴打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多久会醒。”
黎书阳答道,“应该是被吓到,有一点点发烧,再加上流了很多血,身子虚,可能没那么快醒过来。”
宫恒走到病床边,将宫星辰有些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看着女儿苍白安静的脸庞,语气不自觉温柔,“让她多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又要麻烦你了。”
......
宫星辰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时,身子舒服了许多。
视线缓缓清晰,看见一个清瘦又高大的背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捧着一台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
宫星辰还没出声,门外便传来了争吵。
“小姐,这是私人病房,您不能进。”
“私人病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丈夫在里面,我也不能进去找他吗?”
沈景言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深呼了一口气,合上了电脑,准备起身。
容清音已经闯了进来,大声质问,“沈景言,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在这里陪宫星辰,你把我当什么人!”
沈景言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站起身,沉声道,“出去说。”
容清音深深地看着他,“我偏要在这说,偏要在这问,怎么,你怕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