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住处用了饭食,才端着茶,屋外就响起脚步声。
“你还挺会掐时辰。”张淮慎看走进来的人,将才端起来的茶,放在小案几对面,微微一笑,“世子请。”
张淮危走到罗汉床坐下,嬉笑地端着茶盏一饮而尽,摇着茶盏说:“这不是怕兄长看着我吃不下饭吗?”
看他坦然承认早就回来,张淮慎凑近两份,“弟弟啊,你是真觉得哥哥很蠢吗?”
张淮危眉眼弯弯,“怎么会,哥哥多聪慧,从小就明白良禽择木而栖。”张淮危似有所指,“若不是哥哥,我恐怕还有两个庶出的健康小弟呢。”
他在健康二字加重语气。
张淮慎被他的话刺了下,从对视中败下阵来。
当年若非他想要吓得丁瑕瑜母子俱损,也不会有后面谢汀兰心灰意冷的自戕。
他稳了下心神,“我提前入京扰乱了你很多计划吧?”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张淮危低笑。
张淮慎淡声,“其实我不在乎曾祖母到底怎么死的。”
张淮危看似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更多的是在排除他自己的参与,反过来想,都能把张淮危气急厥过去,恐怕闹得侯府鸡犬不宁。
“我也不在乎外面是如何评价你的。”
让人监视他,甚至连着现在的屋顶上,也最少有两个人藏着。
“被你扣下来的随行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认识你小时候,老师和大舅舅给我的人,我一个也没带来。”
还带了八个人过来,谢游说被张淮危关在侯府后院了,没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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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危放下杯盏,撑着下巴看不肯看他的兄长,“哥哥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就外面那一位的名声,我在京城都听得倒背如流了。”
“他是我朋友,他不会做任何让我不顺心的事。”
张淮危冷哼,“他是你朋友,我是你弟弟,我若和他对着干,哥哥帮谁?”
“真当谁都很在乎你吗?谢游眼里你屁都不算一个。”
张淮慎站起来,“让我来想想,你要我回来帮你什么?帮你收拾邹家,也对,邹家毕竟是祖母娘家,你自然不想承担骂名,但需要一个心甘情愿的蠢货帮你料理,你就想到了我。”
“张淮危,我在北地听人说你横行霸道戾气缠身我还不信,说的人多了,我想得也是,反正你对我不是这样,那也无所谓。”
“倒是好,从看到我的第一眼,你怕就开始拿我当棋子了?”
“我没跟着你去国公府,你应该很高兴吧,毕竟这样一来,国公府就会觉得我规矩,再说说我不知情地维护了邹家人,国公府那头恐怕已对我心存芥蒂了。”
就算他去解释,他压根不清楚侯府发生了什么,也压根不会有人相信!
“张淮危。”张淮慎抖了抖衣袖,背在身后,“你也害怕我真的不显山不露水,把邹家彻底清理干净了,让人觉得侯府还是由我领导更好,你惧我疑我还想利用我,既如此……”
他刚一转过身,一张脸就冲到了眼前,反把他吓得一缩。
“既如此你要如何?”张淮危拽着他手腕,眼神充斥威胁,“打死我?”
“打死你?”张淮慎反手摁住他的手腕,侧身抬脚踹上他膝窝。
张淮危压根没防备,当即就腿软朝地上跪了去。
“你打我!”张淮危怒了,他扯回手腕的气力被张淮慎压制的死死地,他眯眼,“你真要打我?”
张淮慎看他要炸毛,手上气力又增加几分,“怎么,你要还手?”
这就叫打了?
也对,京城不似北地见面有时候会招呼两三下,是他在北地待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