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危心口慢慢起伏,最后化成撕心裂肺一嗓子,“我不答应,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全了!”
谢双也不客气,“我们不稀罕你们侯府的银子!”
谢浮光觉得不对,“要,凭什么不要,该要,现在就清点,清了就走。”
“我记得当年张争鸣替他弟给了赵茹慧一封放妻书,那这样说,安哥儿母子从此刻起,就和侯府没关系了,那就一起接了走。”
“凭什么!他娘害了我娘,有什么资格过好日子!”张淮危捏紧手里的刀。
“大人说话滚回去吃你的药。”谢浮光毫不留情。
“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一说。”谢与归站在中间,抬起手让两边不要怒火冲天,“侯爷,怎么大的事,你怎么直接就说了。”
他话音才落,就听着为玉急促的一声盼哥儿。
扭头去看,只见为玉上去搀着张淮危满脸焦急,“你怎么了?大夫,太医,快去找人来!”
张淮危捂着心口慢慢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声,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变成胆战心惊。、
“你气什么气!你这小子打人了你还气!”谢与归立刻去背着张淮危去里面,“还不去叫大夫,药呢,快拿来!”
谢浮光也傻了,也跟着进去。
谢双给谢游个眼神,让他跟着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张淮慎则是被谢双带到旁边屋子换了身干净衣裳,谢双亲自给他上药包扎。
“真让你弟给欺负了?”
张淮慎抿唇说不出话来,他自问对弟弟从无坏心的。
一声“安哥儿”在耳边响起。
一抬头,张淮慎就站了起来,“林爷爷。”
是林太医林默之,林不移的祖父,一直负责安哥儿的身体,即便去雍州长住了,也要固定时间回来给张淮危诊脉。
这不是,这次病的太凶,将他特地请来了。
张淮危能活到现在,大半功劳都是他的。
“容我两句,是这样……”
林默之话还没说,谢游就跑了进来,更高一嗓子把林默之的话全部盖住。
“张安哥儿,你弟在装病,他压根就没事!和他前面两次发病都不一样!”
“八成就是装病博同情,要把错处都推你身上,到时候你扣你明知弟弟有病,还是你娘造成的屎盆子在你头上,你就是明知故犯要杀你弟,要对你口诛笔伐呢!”
谢双脸色阴沉,张淮慎更是气得要命,一掌拍到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装病?”
他直接起身,“有事一会儿再说,稍等我片刻。”
真是觉得他脾气非常好吗?
林默之都没回神,人就走了。
谢双虽气着,脑子仍在,则是不解地看向侄儿,“你们到京城才多久,盼哥儿就发了两次病了?”又看林默之,“还请林太医直言。”
林默之真是虚锤谢游了两下,才深吸口气,和谢双开口:“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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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屋子的张淮危正在和张泽睿闹。
谢与归则被谢浮光拎着在外间骂骂咧咧,为玉则是坐在旁边吹着汤药。
见着有人进来,手中正搅着汤药吹凉的动作微微一顿。
一看是张淮慎,手里还拎着把刀,当即愣住,“安哥儿你这是干什么?”
谢与归、谢浮光争执声也戛然而止。
“他人呢?”张淮慎问。
“里面,现在虚着呢,快去打!”谢浮光抬胳膊勾着谢与归脖颈,“这里大舅舅给你拖着!”
谢与归被一个锁喉激的咳嗽,“大哥你别胡来!”他伸手要抓着从他面前走过的人,“安哥儿你弟弟虚得很,不能打的!”
张淮慎才不管那么多,大步朝里去。
跟着张泽睿劝解的声音也出来,“孩子,你有什么就说,祖父给你做主。”
里间中,张淮危正坐在床榻上被祖父说教的窝火,见着冲进来还拎着刀的人,更是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