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他真的去报案了吗?”梁秀蓉不死心。
“我不知道。”
梁秀蓉犹豫几秒,赶紧去追三弟了,希望还能来得及阻止三弟。娘不能坐牢,坐牢了,她就不好嫁人了。
梁秀蓉走后过了没多久,又来人了。
是大队长叫人来喊她到队委会办公室,参加审问杜月梅大会。
司遥硬气地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出席。
去年站在晒谷场上被当众批评的经历,已然化为了她生命中难以磨灭的噩梦,击碎了她的自尊。
每每想起,都会让她痛苦不堪。
现在她最害怕出现在人多的场所,他人的视线一旦汇集在她身上,她便会感到极度不适,如芒在背。
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中带着鄙夷、好奇、嘲讽,他们或轻声低语,或微微摇头,那些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屈辱和痛苦的时刻。
那人劝了又劝,司遥态度强硬,说不去就不去,最后邵大军跟他走了。
“我跟你去吧,我嫂子不舒服,要照顾孩子呢。”
*
村里出了大事,大伙都兴奋极了,四处聚集着谈论,或低声细语,或高声喧哗。
生产小队长们嘴巴都说冒烟了,根本管不住,气得心里直骂娘。
听到有人跑来说要审杜月梅,好多人活也不干了,农具一交还,撒腿就跑去。
得亏是农闲,不忙。
队委会办公室,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闹哄哄一片。
大队长梁建国一脸凛严坐在主位,左右两边是村支书、会计、妇女主任,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三大姓氏族老,还有他自己的媳妇曾来凤。
由于是弟媳犯罪,曾来凤作为大嫂,是有资格出席就座的。
在场的男性长辈们对她一个女流之辈坐到这里,心里颇有微词,却不敢明说,因为她娘家大哥是公社副主任。
去请梁津生媳妇的人回来说,梁津生媳妇不舒服,不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