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珍珍知道离婚是什么概念,她很害怕,司爸爸和妈妈分开,心里恨死了司遥,都怪她,害得家里不得安生。
趁着爸妈都去上班了,于珍珍把司遥赶出了家,“滚回你自己家去,你个没爹没娘的孤儿!野丫头!不要每天在我家白吃白喝!”
于珍珍锁了门不让她进,司遥在门外哭,“……我不是孤儿……”
“你就是!我爸爸妈妈都说了,你全家人都死光啦!”
司遥身上有钱,她真的坐公共汽车去了火车站,买火车票要回家。被乘务员发现,报了警。
那天,司爸爸格外的生气,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于珍珍被她妈拿扫把打都没哭,被司爸爸一顿训斥,哭了。
她哭得那么伤心,司爸爸却没有来安慰过她,他带着司遥出去住招待所,整整半个月没回家。
她妈刘翠花是出了名的泼辣,放话说了,打死都不会离婚的。
司爸爸可是厂里的技术员,工资高,福利待遇好,分到的福利房也是两室一厅。
司爸爸做主,将主卧隔成两个房间,她和她哥一人一间。
她妈原本是不同意的,兄妹俩挤一挤,能睡就好。
司爸爸却说这样不好,珍珍是女孩子,她该有一个自己的房间。
于珍珍在农村老家,是和她妈睡一个屋。
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小床、衣柜、书桌、椅子,全是司爸爸带她去家具厂选的,全新的。
父亲去世的时候,大哥于伟兵记事了,和奶奶一样心里过不了这道坎,觉得是司爸爸害死了父亲。
无法接纳他,只喊他做叔叔。
于珍珍享受着司爸爸的独宠。
直到司遥出现,有了她做对比,于珍珍心里逐渐不平衡。
她妈叫司遥做家务,司遥什么都做不好,让她洗个碗,碗洗不干净就算了。家里有十个碗,她一个人洗破了四个。
于珍珍小时候洗碗,只是把碗磕破了一个小豁口,都会被她奶奶拧着耳朵骂。
她妈就说了司遥几句。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打破了这几个碗值多少钱呐!连个碗都洗不好,养你有什么用!赔钱货,尽糟蹋东西!”
司爸爸听见后,直接不让司遥学做家务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做家务,老司啊,我真是为她好。你不能惯着她,你把她惯懒了,她什么都不会,将来嫁了人,要被婆家人嫌弃死的!”
“不要再说了,于大嫂,司遥现在是我女儿,我不需要你来管教我女儿,我女儿我自己会教!你记住,无论她做错任何事,你都不能打骂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她。”
于珍珍也有样学样,她也不要做家务了。
然后被她妈狠狠打了一顿。
“你好的不学,你跟野丫头瞎学!女人天生就是做家务的命,你不学,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你爸是在乱教孩子,咱们等着瞧吧,以后这野丫头有的是苦头吃。”
于珍珍没看见司遥有什么苦头吃,她妈从那时起,便不叫司遥干活,什么做饭洗碗打扫卫生只管喊她一个人。
她明明家里最小的孩子,却要洗她,她妈,大哥三个人的衣服。
司遥的衣服她自己洗,司爸爸的衣服也是,都他自己洗。
于珍珍委屈坏了,去找司爸爸哭诉。
司爸爸跟她妈说过了好几次,也说了她大哥,当大哥的要给妹妹做好榜样,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老司,珍珍是我生的丫头,我自己教,你不要插手。”
她妈反过来打骂了她一顿,“死丫头,你皮痒了!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一天天的不学好,家里活不干,净学一些歪门歪邪道!”
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
本来是她和大哥两个人分一个苹果,现在变成是三个人分。
最气人的是,司遥咬了一口苹果,说苹果不好吃,很酸,她放下就不吃了。
换成是她这么糟蹋食物,一准要挨她妈两个巴掌。下次再有苹果,坚决不会再给她吃了, 都先给他哥吃。
司遥开口要东西,司爸爸也会尽可能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