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买药材已是不错了,莫非迟了片刻你便要挑我的毛病?”

见着姜虞月不肯说实话,谢景澜倒也没再追问,张口喝着喂到嘴边的汤药,神色不明。

许是瞧着谢景澜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姜虞月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闲聊了起来。

“这宅子虽然地段好,可就是因为地段太好了,外边吵吵嚷嚷的始终不得安静。”

“等过段日子天气热起来了,你的身子应当也好了许多,到时候咱们就又搬回避暑山庄去住,那边风景好,又适合养病,可比在这边闷着舒服多了。”

她正感慨着,忽然门口处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打断了后续的话。

“那着实是徒劳。”

姜虞月扭头一看,是百里子玄,来给谢景澜诊每日的平安脉来了。

百里子玄从她身旁经过,有话也是毫不避讳直说,“他又没什么活头,倒不如说靠着这幅残破的身子撑到现在已然称得上是奇迹了,还又何必要折腾那些。”

谢景澜对此不置可否,可姜虞月却是触及到心底的一根弦,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驳。

“你这话便说得不对了,都说要及时行乐,哪怕活不了多久,趁着还在世的时候开开心心的玩,总比每日的关在院子里瞧着四四方方的天来得好!”

百里子玄见她反应这么大,只略诧异瞥她一眼,也没再继续和她辩驳。

即便他与姜虞月相识,却并不了解其为人。

说实话他也不知为何姜虞月会对谢景澜如此上心,可这并不在他关心范畴内。

百里子玄走到谢景澜身前,伸手探脉。

“是比前些日子稍好了几分。”

百里子玄的诊断让姜虞月稍定了定心,“只要每日按照药方吃药,应当是能稳住病情的。”

说起药方,姜虞月便想找个机会仔细问问百里子玄。

毕竟她也心知肚明,谢景澜这病压根不是什么隐疾,分明是中毒所致。

依照着百里子玄的医术应当是能瞧出来的,可为何从始至终他都未提及中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