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龙在监听器耳机那边听完了全程,抬眼锐利地看向一脸心虚的林家人,他放下耳机,沉着的脸让林敦厚心里隐隐不安。

“好,这事我知道了,没想到厂子给的心意,我反倒给厂子添麻烦了。”秀秀小声道。

那边的陈叔勤把纸张放好后‘害’了一声。

“林蓉根做的错事和你本人有什么关系?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厂子秋季的生产啊,咱们又开了几条流水线专门做你说的喇叭裤和牛仔裤,还有卷毛边的裙子,以及销量的裘衣,你这个设计师不来看看大家做的怎么样啊?”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机,她笑着应下:“有时间我一定过去,我先处理林蓉根同志的诉求,再见。”

陈叔勤道了一声“好”,彼此一起挂了电话。

薛元龙坐在椅子上,微微侧过身子,一只手撑在椅子上,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桌面上,他在大家期待的神色下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林蓉根同志想挖厂子墙角未遂,被制衣厂保卫科抓住,人赃并获所以制衣厂工会出具了除名,开除了她临时工的身份。”

大家看向林蓉根的眼神瞬间不善起来,现在是公营时代,整个华国的一草一木都隶属公家,她竟然想挖墙角!

霍南岳气笑了:“好啊,这是做贼未成回家属院来贼喊做贼啊?想把锅扔我们身上,拨的真是一个好算盘。”

他指着林敦厚大声道:“你来,你出来,比划两手!”

林敦厚哪里敢应,这事儿不能再发酵下去了,于是他按着林蓉根和王用庄和秀秀道歉。

“程同志,这事是我们不对,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妹子和媳妇一回吧,你提出什么赔偿我们都接受。”林敦厚苦哈哈地恳求道。

“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你们都道歉了,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还是希望林蓉根同志好好正一正自己的思想和觉悟,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下水就算了,别把自己的哥嫂也拖下水。”

秀秀豁达大方的说着,要不是话里带刺,还真像乐山大佛那样大公无私。

林敦厚下意识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薛元龙,薛元龙的眼神让他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

“我会好好教训她们的。”

说罢就带着人快速离开。

剩下的人见好戏散场和秀秀寒暄几句就回去了。

一回到家,霍南岳就抱着秀秀,语气内疚道:“都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还回来的那么晚,吓坏了吧?”

秀秀安抚地拍拍他圈住自己肚子的手臂:“我没有那么软弱,来庆嫂子她们都有帮我,后面你也回来给我撑腰来了。”

“我和爸妈都舍不得说你半句,她们凭什么!”霍南岳现在气还没有完全消下去,恨不得上去揪着林敦厚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