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空前绝后的怪事。不过,有财大家发,苗逵倒挺义气的,他出面救杨大哥的希望更大了。”
“什么义气,张大哥花在他们身上的钱不知道有多少了。”
“混日子不容易,我们笑张大哥干无本生意,却又将大部分钱用在权贵身上,其实我们比他还狼狈,为着安稳过日子,将自身卖给官府。”
“话虽如此,到底比张大哥正经。”
“最好此事顺利,还有一桩更棘手的等着呢。”
“能有更棘手的?”
“是余师妹的事……”
“谁是余师妹?″
“静尼师太的弟子,去年上嵩山我才认识的,我们来去勿勿,余师妹八岁拜在师太门下,也有五六年了,我们竟不知道她。她这次麻烦大了,她老家泉州府,这几年接连不断丢失儿童,好几百人了。那一带近海,为抵御倭寇早有练武习俗,便聘请江湖侠客破案。齐彦名兄弟也受聘,齐兄个性爆得不得了。跟踪几回,线索都断在余师妹的村子里。齐兄断定这村子作怪,要他们交出失踪儿童,否则铲除村子。恰好余师妹回乡,两人打起来,余师妹当然不是对手。可齐兄认得嵩山派武功,大致看在咱俩薄面上,没下死手。他要余师妹两个月里有个交代,否则仍来铲除村子。”
“齐兄弟也忒歹毒了,她一个十几岁女孩子,叫她涉险江湖,于心何忍?”
“几百个儿童的命,谁都会急。说白了,逼我咱俩出面才是真。”
“大哥咋知这事?”
“齐兄弟从不求人,却晓得本门做事。余师妹清查时发现俩嫌犯,跟踪他们时一路上用本门暗语请求帮助。林师弟见了,让人告诉我。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差不多到这儿了。”
张茂住在通远小镇。刘氏兄弟往通远小镇时,正德一行人正在通远小镇的一家茶馆里,刘瑾说时间尚早,便在茶馆歇一歇。
正德不太懂捕盗是怎么回事,刘瑾引他出宫无非放松一下,哪肯叫他冒险犯难,因而说时间尚早哄骗他。
已近晌午,茶客渐多,正德一行人拣靠窗的两张桌子坐下来,茶博士张罗茶汤点心摆上。
靠内壁桌子说书的老头,年过半百,骸下稀疏凿着几根胡子,蓝布衫缀满布丁,倒也收拾得十分干净。他戴头巾,踏皂鞋,是有功名的秀才。
此人正是蒋伸蒋老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从牢子出来后,就这几天,老婆和两个儿子相继死了。
他锄不了地,又不愿腼面行丐,使带女儿卖唱说书。
蒋姑娘手执红牙板,紧挨在一旁。蒋老头正说道:
“一只一品大将军,每天也不干事,脚上扣着银链站在横木上,伺候它的公公称它老爷,每天须给它跪拜请安。奇怪的是这牲畜却会说人话,公公给它请安,说一句它应一句,列位说这奇怪不奇怪?”
角落有人问:“莫非妖怪吧?”
“宫中牲畜官儿哪个不是妖怪呢?它们也吃俸禄,照规矩一个子儿不能少,一品大将军一年吃掉几百户人家税赋,它不是人,吃掉诺许钱粮,非妖何物耶?”
正德一行的邻桌坐着一个邋遢书生,生得五大三粗,浑身上下仿佛有千百斤力气。
他伸伸懒腰,有气无力吟唱道:“一丛深花色,十户中人赋。”
此乃大诗人白居易《买花》中的句子,跟蒋老头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有人接茬说:“赵秀才又掉书袋是不是?蒋老头,你说的那畜牲是啥玩意儿?”
有人代蒋老头回答:“鹦鹉,何须多问?”
众人哄然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叹息。
正德知道宫中宠物的确有封大官的,俸禄礼仪一如所封官职,他不知道这此俗何时传下来,他母后宫中就有许多畜牲官。
正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