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虎仍七嘴八舌,但正德依然心绪重重。
刘瑾说:“万岁爷,奴才一直想着,万岁爷现在为什么对那宫女全不心动呢?奴才有一番想法,请万岁评判。那天晚上,她误认为万岁爷是大内侍卫或内官,所以放胆胡闹。现在她知道万岁爷的身份,天威咫尺,自然感到害怕。”
正德说话仍有气无力的。
“多半如老刘说的吧。”
刘瑾紧接着说:
“左班官之所以胆敢处处要挟万岁爷,是因为万岁爷没有向他们发过雷霆万钧之怒,他们像那宫女一样,不知道万岁爷的威严哩!万岁爷该向他们大大发怒一回,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威难测。万岁爷登位一年来,还没有向他们发过一次威,他们便得寸进尺,以为万岁爷软弱可欺。奴才担心长此下去,万岁爷必让他们和司礼监架空了!”
刘瑾边说边激动得眼泪滂沱。
仿佛正德真的让人给架空了,而他正在为此伤心不已。
也亏他造化,凭空来一付急泪。
他的话戳到正德的痛点。正德挨针刺般激愤了。
正德心想,朝臣的确没有将他当至尊,身边就几个称心的,他们竟也不放过。
他求情,他们不但不退让,反以逼宫相要挟。
他得让他们瞧瞧,谁是皇帝,谁手中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他们一定要顶着干,无非要架空他。
谷大用喊道:“万岁爷,别让人当病猫,发发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