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回安的清风阁中,咆哮声如雷贯耳。
“你简直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茶税案花了咱们多少心血?多少人力物力?”
“明明马上就能得到证据证明慎王就是背后主使,你好端端的这个时候捅出来,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君晔气的面色通红,一甩衣袖,双手负在身后。
在季回安面前来回大步踱走。
他是真的想不通,季回安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没同他商量。
“你今日不与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我,我就不走了!”
君晔一屁股坐在季回安的书案后,气呼呼地瞪着他。
而季回安仍旧气定神闲地将茶汤灌入茶盏之中。
冲泡完毕,示意金禄将茶奉给君晔。
“尝尝,新茶。”季回安淡淡道。
君晔双手搭在胸前,“不喝!气饱了。”
季回安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细品了起来。
一盏茶之后,方才悠悠开口:“这案子其实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茶税案的一些参与者也都查探的清清楚楚。
若是再拖延下去,新茶出,茶农们又要缴纳高额的茶税,百姓们难以承受这个负担。
于民于国皆不利。”
“而你我,作为大祁的官员,自当要以百姓为先。”
君晔轻瞥了季回安一眼,脸上写满了不信。
“参与者执行者是都查探清楚了,可最后确凿的证据却没有。现在咱们手中的,只够定几个喽啰的罪。
有个屁用!”
君晔气的直爆粗话。
季回安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满。
君晔觉得季回安肯定有事瞒着他:“我不管,以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了解,肯定有别的原因。”
“如此千载难逢扳倒慎王的好机会,你舍得就这样放过?有什么能比这事重要的?”
季回安嘴角上挑,心情有些愉悦。
“且放他一马罢了。”他没有时间等君晔去搜集更多的证据了。
茶税案的事情此时曝出来,虽没法子定慎王的罪。
但是至少能让慎王自顾不暇,也能将玄衣卫的兵力给调走。
更重要的事情是,能解决阿妤的忧虑。
如此,便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