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腰带,帽子,歪……歪了"
穆监一点一点将头扭过去,见到苏武那憨货略显焦急的脸,他呼吸一滞,扶着狂跳的心脏,视死如归地摸了摸自己的帽檐。
摸索半天终于在后脑勺摸到自己官帽的正面时,他裂开了。
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成功让他面上的表情无法用阳间的言语来形容,完美诠释了一句话:有的人虽然还活着,但其实已经死去了。
丢脸丢到了秦王面前,事情尴尬与严重程度,就好比现代上完厕所,发现裤子拉链坏了,然后转头与自己顶头boss来了个四目相对。
穆监舔了舔嘴唇,努力找回职业素养,朝着秦王心酸请罪:"君上恕罪,奴急着去传信,跑得急了些。"
"无妨"嬴驷摇了摇头,看着穆监恨不得将头藏进地里,他不忍再下他面子:"你下去吧,唤其他人来服侍。"
"诺!"穆监呼出一口气,扶着帽子,转身像安了马达一般迅速消失在大殿里。
待人离开大殿,嬴驷才眯着眼睛打量起站在殿中的侍卫:"叫什么名字?"
"启禀君上,卑职名苏武"他苏武膝跪地报了名字,然后又挠了挠头,补充了一句:"上月初一才被调入殿前当值。
感谢君上信任,给我派那样重要的任务。"
嬴驷抽了抽嘴角,捂着额头,心脏有点痛。
他就说老练的侍卫不会干这样的蠢事,果然是个新入职的,而且看上去,还是个蠢的。
"当时我给你的命令很清楚,让你杀了他"
嬴驷心有些累,想要将憨大个拖出去打军棍,但一想到自己在人前立得宽严并济的明君人设,还是忍了忍。
"你为何要自作主张,将他带回大秦"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撑着桌案站起,走到苏武面前,俯首以问。
苏武看着前方的阴影,组织了言辞,镇定解释:"启禀君上,卑职们守在义渠必经之路上,等了将近五日终于见到君上所说的那伙人。"
说到这,他手微微握紧,声音竟然有些激动,带着盲目崇拜,感叹了一句:"君上果然料事如神。"
嬴驷挑了挑眉,压住欲勾起的唇角,咳了一声:"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