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走了半天,见管家还未跟上,不经气的倒眉直竖:“带着人跟上啊!
小主,
这黑灯瞎火,漫天飞雪,难道你家主子我眼睛生的比别人特别,能在夜晚无需灯火如履平地?”
管家脸色一白,忙朝着昭雎俯身行礼,撒丫子就朝朝阳追去。
昭雎也想提步跟上,昭阳却沉了脸:“你去昭家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输在哪,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他环顾周围下人一圈,眼含警告:“若是我发现有人背着我偷偷给他送护膝、炭盆。
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父亲!母亲。。。”
昭雎见昭阳要去的方向,神色有些不忍。
他握紧拳头看向昭阳,声音很低,低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母亲为昭府操劳多年,父亲能不能。。。”
后面的话在昭阳毫无温度的目光中再也无法吐出一字。
昭雎只感觉心如擂鼓,到此时,他才真正意义上明白,他这父亲在楚王面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假话。
一个念头突兀出现在心中,刺骨的寒意从心脏涌上四肢百骸,让昭雎身体不自主轻轻发抖。
少年相识,相伴三十多年的枕边人他尚且能眼都不眨去料理了。
那他这个儿子呢?
若是他变得不再听话,不再优秀,不能给昭府带来利益,他会怎么对他?
毕竟,他单单妾室就有四人,虽然嫡子只他一个,但庶子却也是有真本事的。
还有昭氏族内其他宗氏子可能与他相争。
如今,昭鱼、昭剪、昭过、昭应、昭鼠都已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哪一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资源就那么多,若不得父亲看重,他在族内将会举步维艰。
朝堂上更是会再难寸进一步。
于是在朝阳俯视的目光中,他眸光微闪,竟是听见了涩然的话语从嘴中说出:“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昭阳看着他久久未说话,拂袖转身离去。
昭雎肩膀一塌,只觉得背后被冷汗浸湿了。
还好,还好,他没说出昏头的话。
当然,他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没看见昭阳眼中的失望之色,不然一定会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