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惠正握着金饼脸色怒容地看向他,眸中是清晰可见的失望。
“主君,我们拦不住夫人。”奴仆白着脸跟在柏惠身后,颤声道。
柏惠平复了些情绪,沉声道:“你们全部都出去,我要和主君说一些话。”
在书房内服侍的下人全都低下头,不敢走。
柏惠一一扫视他们,呵斥道:“怎么?
都只认识主君,不识主母?”
屈伯庸眸色晃动,他将笔放下,低低说了一声:“出去吧。”
得到命令的下人们全都松了口气,立即逃也似地跑出去,走之前还将门一并带上。
屈伯庸将竹简裹上,这才起身走到柏惠身旁问:“夫人,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柏惠面色铁青,她抿了抿唇,嘴角带出一点凌厉的弧度,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屈伯庸。
年少结为夫妻,走到如今,她都有点快要不识得身边这个枕边人了。
听到婵媛死的那日,她对他恨极了,恨不的提剑去砍了他。
但他告诉她,说是婵媛没死,她信了他的鬼话,错过了见女儿的最后一面。
怎么会没死呢?
她昨晚派人去刨了坟,回来的人和她说,大姑娘就躺在里面,被烧的面目全非,肚子还被剖了,肚子上是狰狞的疤痕。
婵媛从小聪慧,她会很多规格女子不会的东西,她的聪慧甚至隐隐高过这世道上很多男子。
但在这个世道,女人太过聪明不是好事。
她怕,怕别的人瞧出她的不同,她怕她以后丈夫不容她,于是她每天提心吊胆的约束婵媛,逼着她约束自己的性子。
听到她想要和离,她第一个想法便是恐慌,她隐隐感觉到,婵媛似乎不再愿意压抑自己了。
然而屈伯庸这一生只她一人,但是她觉得也没有多开心。无数争吵,多累啊,为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将目光放在儿女身上呢。
所以她成为了那个说客,她是真的想为婵媛好。
看着屈伯庸如平时一般温和的语气,柏惠只觉得讽刺又心酸,他到底还要瞒着她到什么时候呢?
她的不作为,她的那些话成为了杀死自己女儿的利剑!而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是刽子手,他操控着她一步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你说,让我去将婵媛的宅子赎回。”柏惠面上附上寒霜:“你说,只要办成这一件事,昭家就会在朝廷上联合其他官员进言,让原儿官位再进一级。
可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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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大吵大喊,没有气愤地的瞪大眼睛,只是低低的质问,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量。
“这是官银。”柏惠轻笑一声:“原来,你是将我也算计进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