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床底积灰的箱子拖出,颤抖着手打开,看着里面母后亲手为她制的玩具,心里五味杂陈。
他啪地一下将箱子关上,站起:“摆架,藏书阁。”
“诺。”元宝叹了口气,知道赢稷心乱了。
毕竟连他都觉得,今日出现的那女人,的确很像太后。
赢稷坐着轿辇,等到藏书阁时,已经有宫人候在门前了。
赢稷下轿:“去顶楼,致远阁”
“诺。”宫人走在前面,一路为赢稷引路,等站到致远阁门前时,赢稷反而又些踌躇不敢推开门了。
这是她母后呆的最多的地方,也是母后死后,父王呆的最多的地方。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你们留在这里,不必跟着寡人。”
说完,他推门而入。
母亲走的时候他才六岁,对于母亲的面容其实已经隐隐记不清了,这也是为何今日那个女人出现,他第一眼没有发现她长相熟悉的缘故。
不过,他对母亲的回忆,更多是一种感觉,是母亲的笑容,她的博学,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门被缓缓推开,一幅幅画卷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赢稷面前,他强忍着酸涩,一幅一幅看过去。
这都是他父王画的。
他怕忘了母后。
但他知道,也正是这些画里所寄托的思念经年累月之下形成密不透风的茧,将父王困在了过去。
赢稷站在最后一幅画前,画上是一个少女,她拿着刀横在身前,尽管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但赢稷毫不怀疑,只要敌人稍有松懈,她就会冲上来,挥刀砍下。
“世上真的有这么像的人吗?”赢稷皱眉,将心中疑惑压下,慢慢走到门前,对元宝吩咐:“去查一查,今日这女人的身世。”
“诺。”
陈曦和一觉睡到天亮。
推开门就发现门外站着的赢稷。
“下朝了?”陈曦和眉眼弯弯打了个招呼,见赢稷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眸子中的防备也消散了六分。
她思索着要不要给她这好大儿一个爱的抱抱。
想着,她张开了手,然后噌的一声,就被侍卫们反光的刀逼的倒退几步。
赢驷皱眉挥了挥手,侍卫们将刀插回腰间。
但陈曦和脸上的笑却还是冷了下来,她侧过身子:“进来吧,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漱,一会就随你去见人。”
赢稷正准备跨过门槛,不远处却迎面跑来一个宫女:“陛下,李姑娘不愿意吃饭,将朝食全扔了。”
陈曦和就见赢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眼皮一跳,陡然想起昨日宫殿中要被赢稷关小黑屋的燕国夫人。
吃瓜吃到自己儿子头上,倒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