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辛劳。”
赢疾从理政殿出来时,李明月还在跪着,他罕见地冷了脸,却没吭一声,拂袖离开王宫。
才走到宫门,便见一辆马车等在原地,守在马车旁的车夫看到他,眼睛一亮,掀开车帘对着车内的人耳语几句。
不一会,车内走下一中年儒雅男人,他穿着官服对着赢疾笑笑:“范某可等右相许久了。”
赢疾扯起嘴角,客气道:“被陛下留住,说了几句话。
左相特意等在宫门处,可是有事同老夫商量,不若移步老夫府邸?”
“几句话,几句话,说了就走。”范雎连忙摆手,态度恭敬走到赢疾面前:“范某听几位同僚说,他们离开时,好似听到理政殿里间传出一女子声音。
不知。。”
“是长公主。”赢疾面不改色。
范雎点了点头,心下却不信,开口时的语气却难得带了一些真实的喜意:“陛下为了那个女人,迟迟不攻打燕国。
今日范某言语间试探,陛下态度好似软了下来。
想来,范某有生之年是能看到陛下一统六国了。”
赢疾愣了愣,看着范雎眉宇间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意气与激动,叹息一声。
看来真是老了,竟然以为那女子是先太后,竟然在范雎身上见到了张仪那斯的影子。
想到赢稷对李明月的态度,赢疾又是一叹,不过他还是开口帮赢稷辩解道:“范大人误会了。
陛下岂是那为美人昏头的君王。
这些年秦国年年征战,看似所向披靡,其实朝政不稳。
攻下的那些国家,政权虽然易手,但他国百姓对秦国统治认同度不够高。
陛下停下扩张步伐,完全是为了安定民心,让百姓修养生息,好稳定社稷。
如今只剩下燕国与齐国,不足为惧,陛下态度软化,也不是因为对那女人死心,而是再次举兵的时候到了。”
“那,陛下对那女人?”
“有真心,但的确也是用她麻痹燕王。”赢疾脸色犹如霜冻:“不,应该叫前燕王。”
“此次事件八成是他伙同齐王在咸阳搅动风雨,动了长公主,他算是触碰到了陛下逆鳞了。”
范雎有些唏嘘:“哎,何必呢,本来还可以苟延残喘几年,这一头晕,怕是要亲手葬送燕国基业。
不聊这些了,右相对今日陛下提出的完善律法之事,有何看法?”
赢疾背起手:“这事陛下不是交给左相你吗?
关老夫何事?”
“右相不管?”范雎睁大了眼睛。
“陛下只让老夫把把关。”赢疾摊了摊手,催促范雎:“您可要加快,老夫还等着月中休假去看一下老友呢。”
“看李将军?”
“张仪。”
范雎:。。。
怎么感觉自己左相位置岌岌可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