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和走进致远阁时,被满墙的画惊的说不出话。
但也只是吃惊,她没有亲身经历画上的那些事情,所以,总觉得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虽然满屋子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瓶子,但意外地,赢稷发酒疯、痛哭流涕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坐在地上,手里拎着一坛酒,就这么朝她看了过来。
“母亲,你来了。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唇角勾出一个极为清浅的笑,眼中却没有醉意:“喝吗?”
一个无比怪异的念头悄无声息涌上心头,犹如石块敲击在心口,陈曦和试图抓住一跃而过的线索。
元宝说,赢稷不胜酒力,可眼前这人,显然酒量很好。
而且,眼前这人身上的气势似乎更为锐利,就像随时会撞开牢笼奔出的猛兽一般,一身气势让见过帝王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陛”元宝瞪圆了眼睛,称呼还没喊完整,就被脚边碎开的酒坛吓得微微后退几步。
陈曦和皱眉,感觉到了赢稷对元宝的排斥:“元宝,你先出去,这里有我。”
“可是。。”
“出去吧,你要瞒着我的事情应该瞒不住了。”陈曦和眯起眼睛看向赢稷:“你不用担心,他并不会伤害我。”
“诺。”元宝垂下眼睫,退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外,但并没有关门。
看来,这个“赢稷”非常危险。
陈曦和深吸一口气:“赢稷是不是沉睡了。”
坐在地上的赢稷本安静地歪着头打量着陈曦和,听到她的问话,他眸光闪了闪,眼中闪过苦痛:“母亲,你确定,久别重逢,你要问起其他不相干的人吗?”
陈曦和看着他瞳孔中疯狂滋生,犹如藤蔓将整个眼球都缠绕住的血丝,住了嘴。
她只觉得刚还算乖巧的赢稷好似突然被什么刺激到一般。
他控制得极好的暴戾好似开闸泄洪的水流,一股脑冲撞在她心头,让她后背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
陈曦和没有后退一步,强调道:“他是我儿子,当然,你也是。
如果你不喜欢在你出现时,我提起他,那我不提就是。”
怪不得李明月拼了老命作死也要离开赢稷,原来是这家伙体内关着这么疯批的另一个人格。
要不是有任务,是她,她也跑啊。
陈曦和叹了口气:“第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