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厂房，就瞧见一台崭新的机器摆在正中央，锃光瓦亮。

工人们见了他，呼啦啦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夸他是厂里的英雄，给大伙儿带来了新的希望。

老黄也挤在人群里，脸上挂着笑，可眉宇间却拧巴成一个疙瘩，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浩见状，大手一挥，“都围着干嘛！还不赶紧干活去！姜东刚回来，累着呢！”

工人们这才散开，回到各自岗位上。

王浩拉着姜东到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他压低了声音，对姜东说，“你跟我说说，你们在县城到底发生啥了？”

“老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回来就塞给我一千多，说是卖文件夹挣的。”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姜东抿了口茶，没说话。

王浩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姜东才开口，“厂长，这事儿…能不能晚点再说？”

王浩一愣，见姜东确实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心想算了，正事要紧。

“行，不急。那说说这机器吧！”他起身带着姜东走到机器旁，指着一个红色的按钮和一个阀门。

“都弄好了，包括你要求的小机关。”

“运行机器后，先按这个按钮，再拨弄一下这个阀门，才能正常启动。”

“顺序反了，也启动不了！”

姜东围着新机器转了两圈，“厂长，您真厉害！这机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王浩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但还是矜持地摆摆手。

“嗨，这有啥，小意思。不过这机器确实够大，我专门找了辆大车来拉。”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姜东，“对了，这次去县城，你还想带老黄一起去？”

姜东点点头，“是啊，还是黄叔跟我一起去吧。”

王浩眉头一皱，“老黄他……情绪不太好，脸上还有伤，能行吗？”

他想起老黄回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就犯嘀咕。

“没事儿，厂长您放心，黄叔肯定乐意去。”

姜东语气笃定，王浩将信将疑，他很信任姜东的判断，但老黄的状态确实让他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