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众人用清水洗净双眼,恢复视力。
竹钰与婵娟也闻讯赶至毡房。
“你可是塔拓的额吉?”可敦面色冷峻,质问老妇人。
老妇人见塔拓已逃,心中稍安,含泪答道:“是,可敦,我对不起您。但他终究是我的孩子,他犯的错,我愿替他承担。”
雪梅一脸懊悔:“是我的错,我见她可怜,一时心软,便解开了绑她的绳子。”
竹钰轻拍雪梅的肩膀,安慰道:“雪梅,不必自责。他既已逃走,我们再想办法捉拿便是。”
可敦望着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也是个苦命人。塔拓在外人面前从未承认过你,但母爱无私,我虽不杀你,但此地已不容你。你自行离去吧!”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营寨现在又重回可敦的掌控之中,竹钰一行人马不停蹄,连夜向勾瑜国伏岭疾驰而去,她们要去与朝云暮雨汇合。
此前,勾瑜国收到塔拓密函,遂遣大将军宋祁琪率领五万精兵,携粮草辎重,疾驰边境。
夜幕降临,大军行至伏岭,宋祁琪下令扎营休整。
次日寅时,正当将士们沉浸在梦乡之时,几万名邕颐军突袭而至,左臂皆系白布条,即使在黑夜也能分辨敌我,他们如潮水般涌向营寨。
营寨中的将士正酣眠之际,突遭冷剑划肤之痛,军帐顷刻间也在化为火海,火光映红了夜空。
在抵达之前,桓王曾明令,旨在吓退勾瑜大军,力求减少伤亡乃至避免杀戮。因此,他们仅对敌军施以轻伤,并未取其性命。
营内哀嚎四起,粮草辎重亦被劫掠一空,境况危急。
宋祁琪闻声惊醒,未及抽剑,已被朝云暮雨之刀抵颈挟持。
“让你的部下放弃抵抗,我们无意滥杀无辜!”朝云的声音洪亮,响彻营寨。
“无义之战,无义之战呐!何其荒谬!我早已陈词此乃出师无名,然主上未纳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