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笑看着眼前一脸若无其事的仡楼迦,不禁双眼微眯。
这小子话题转移也太过生硬了吧,他不会觉得尴尬吗?这就留她一个人尴尬?
仡楼迦就当没看见她审视的目光,依旧自顾自地开口。
“这首歌谣在琅疆家喻户晓,但却因为人人熟知,而却让人忽略了这首歌源自哪里。”
“蝴蝶花洞多年来名声有亏,没人会猜想这歌谣是源自于此。”
有风掠过,门被轻轻推开,梁峋走近,只是一脸淡然地在岑之笑身旁坐下,缓缓开口。
“但你又是如何得知,此歌谣源于蝴蝶花洞。”
仡楼迦淡淡地笑了笑。
“琅疆小孩学唱的第一首歌谣便是春之歌,我也不例外,阿姐教我时便同我讲过,这歌谣是来自蝴蝶花洞。”
“那时候太小,只知道将歌谣唱得朗朗上口便可,而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倒也不甚在意。”
“许是来了这蝴蝶花洞,又听见熟悉的旋律,便想起了许多。”
仡楼迦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看向梁峋,有些酸涩地开口。
“梁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你是玄门中人,肯定精通堪舆之术,能否替我在这蝴蝶花洞寻一处风水宝地,我想……为我阿姐立个衣冠冢。”
“因为阿姐的遗愿便是葬在蝴蝶花洞……”
“我知道此事唐突,但蝴蝶花洞本就诡谲,普通堪舆定是行不通……”
他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眼中神色有些忐忑不安。
梁峋点了点头,淡淡开口。
“无妨。”
但在一旁的岑之笑却皱起了眉头,心下暗自揣摩。
好歹也曾是一寨之主,却选择葬在蝴蝶花洞,阿月寨主与这蝴蝶花洞究竟有何渊源……
可她也并未开口,现下怎么看都不是询问的时机。
门外一阵杂乱骚动,三人纷纷都噤了声。
下一瞬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就算是客人,你们昨日搅了我成亲之事,在我蝴蝶花洞便没有日上三竿还睡着的道理。”
那洞主走进屋内,毫不客气地拍开岑之笑准备饮茶的手。
茶水正要倾洒满身,拂袖间梁峋便将茶杯掷去一旁。
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怔愣一瞬,岑之笑隐去眼底的无语,扯出一个僵硬笑容。
骂就骂吧,偏偏挑自己刁难,这洞主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就挑到软柿子了呢。
“琅疆这几日恐怕都不是成亲的好日子,洞主的喜事不妨再等等,择一良时。”
“我们已经够碍事了,再来几个惹人烦的,恐怕洞主日后想起这婚事也得啐一口。”
小主,
岑之笑说这话似是讨好示弱,但语气里听不出任何自轻自贱。
倒是淡淡地提醒着,蝴蝶花洞外虎视眈眈的大巫师等人。
那洞主看了看落在地上的茶盏,又看向岑之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