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万籁寂静下，他仿佛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明明只是第一次相见，他便感觉到无可比拟的强烈吸引力，让他迫切而贪婪的注视着褚楚。

而此刻的褚楚，渐渐红了眼眶。

她眼睫微颤，缓缓含泪抬眸，看向闻晏。

那琉璃般的眸子，仿佛盈着无数情绪。

“夫君……”

一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

闻晏控制不住的心中一悸。

他仿佛听过千万遍，此刻无意识的走近几步，作势抬手。

褚楚却先一步拿起帕子，低头擦拭眼角。

“夫君口中所说，并不是我……”

“我……”

“罢了，夫君这么认为，也没错，毕竟……”褚楚拿着手帕轻按眼角，眼睫抖动，像是有什么未言之意。

“日后，我会与夫君相敬如宾，不敢有奢望……”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坐下来，扭过半边身子不看他。

闻晏的情绪无法抑制的起伏。

在褚楚掀开盖头后，发觉自己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闻晏，也开始懊悔。

他也已然发觉，褚楚应当也不是自愿替嫁的。

可他做了什么。

他将她惹哭了。

闻晏本想安抚。

但褚楚话尾抛下的那句话，令他却步。

他手指微紧。

他跟她新婚，又不是老夫老妻，为何要相敬如宾。

是自己那番话惹她委屈了。

闻晏心中的后悔一层接着一层袭来。

他迅速上前，在床沿坐下。

床微微下沉。

褚楚似乎略有所感，满脸泪光的抬起头，回头望。

闻晏轻轻伸手，想拂去她脸颊上的泪。

可他的手被半道拦住。

褚楚抬手擦泪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他。

“夫君不必可怜我，既然夫君是如此想的，那么我也会恪守本分。”

“夫君，夫君不必离开，我、我抱着被子，在地上打地铺即可。”

褚楚放下手，去拾掇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