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县太爷闭上眼说:“走。”
等大夫和买药的胡武回到衙门再说!
胡武还没回来,与县太爷相熟的林大夫就已经在坐着叹气了:“大人,这病我瞧着是不太好。”
他行医半辈子,不敢夸口自己的医术妙手回春,但也见过治过不少恶疾。
这样古怪且棘手的病症,他也是头一回见。
县太爷的一颗心沉了又沉,阴沉着脸说:“你可曾接诊过病患?就一点蹊跷看不出来?”
林大夫摇头苦笑:“恕老朽无能。”
“说来惭愧,我五日前为一个女客诊脉,当晚就高热不止,颈后生疮,医者不自医啊。”
林大夫露出自己疮面未愈的手腕,自嘲道:“还是靠着一个姑娘赠予的药方照本宣科,抓了几剂药吃了才侥幸保命。”
姑娘?
县太爷敏锐地捕捉到什么,当即眯起眼:“什么样的姑娘?药方是她给你的?”
“恰好就对症此病?”
林大夫来时就做足了准备,当即就拿出了被自己珍藏的药方。
充满折痕的一张纸被摊在桌上,与胡武之前拿出来的那份内容一模一样!
师爷看到药方立马瞪圆了眼:“这……”
“住嘴。”
县太爷冷冷一眼打断师爷的话,继续问:“那个姑娘把这个药方给你时,可还说了什么?”
“她说……”
林大夫带着说不出的茫然和震撼说:“这药方我迟早用得上。”
那姑娘不请自来,坐下就要送药方。
林大夫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想借着药方的名头讹人,谁知人家真的把东西留下就走。
据他所知,沛县内的八家医馆都在同一天得到了同样的药方,但谁都没当回事儿。
直到有贴合那个姑娘说的病人找上门来,林大夫才意识到不对,又把随手塞到某一处的药方找出来,硬着头皮在自己的身上试药。
林大夫说起所见的病患,止不住地发愁:“这药方价值几何暂且不论,但其中的两味药材价高,一剂药抓下来至少要二两银子,找到我的有好些人都吃不起。”
病了吃不起药,那就只能等死。
他这几日在医馆内贴本开了不少药,但还是杯水车薪,根本顶不了大用。
正当林大夫接连叹气时,县太爷猛地抬高了嗓门:“你在自己的身上试过了,这药确实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