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茜嘴角抽动:“你嘴上说着没有遗憾,却讲了这么多忏悔的话。”
刘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粗枝大叶了一辈子,也容许我矫揉造作一下吧。”
“不过,要说遗憾的话,还是有的。”
五岁那年,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为女儿庆祝生日,那时我和妻子都还很年轻,童心未泯,女儿刚许完愿吹灭蜡烛,我们抓起蛋糕就抹到了她脸上。
我还记得那天女儿哭丧着脸,说什么都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和爸爸妈妈玩了。
妻子实在束手无策,便让我安慰女儿。
我逗弄着女儿说:“晴晴,光许愿可不灵,蛋糕上沾满了愿望,只有抹到小寿星脸上,才能愿望成真。”
仅有五岁的女儿哪知道我在撒谎,将信将疑地同意了,还一不小心把愿望说了出来。
“等下次生日,我也想让爸爸妈妈沾沾我的愿望,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永永远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啦。”
我已经忘了妻子当时的表情,忘了那个蛋糕具体是什么口味,但我唯独对闺女的这句话记忆犹新。
因为就在当晚,她昏了过去,省医院开出了那张诊断报告。
【当时只道是寻常呀,如果能再来的话,我想留点蛋糕给她,让她也给我抹一抹~】
说罢,刘年的眼神彻底放空,他安静地离开了。
韩茜强忍着嘴角的抽搐,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转过头说道。
“全程都听见了么刘梓晴,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