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国师竟也在引君寺。
他不清楚国师有多少本事,万一伤及了她怎么办?
好在,叶姑娘似乎玩儿累了。
看见他后,便休憩在了他的肩头,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微小而又满足的弧度。叶姑娘愿意把他当作累了休憩的港湾,那他并不介意其他人偶尔在她面前招摇。
轩辕兰辞走上前,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不经意地询问道:“国师,敢问世上可有鬼怪?”
他倒想听听,国师的说辞。
穆清川久负盛名,在这个国家备受推崇。其观星推算的能力,并非浪得虚名。
不知是不是叶姑娘的道行要深一些,他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也好。
叶姑娘,只有他一人知晓她的存在。
穆清川负手而立,凝神讲述:“见得多,自然就有了。”
妖魔也好,鬼怪也罢,最毒不过人心。
思忖良久,轩辕兰辞还是问了出来:“死去的人,还能再活过来吗?”
“七皇子殿下,引君寺就是答案。”
芝兰玉树的少年,并不像表面那么温顺乖巧,不谙世事的眼睛已经沾染了丝丝缕缕的野心和病态。能在宫里活下来的皇子,能有几个是善茬?
轩辕兰辞垂下眼睫,商人一生行善,日夜虔诚的祈祷,更是建立了至今都无法超越的二十八座,恢宏无比的引君寺,也没能再见所爱之人一面。
遗憾就是遗憾,穷其一生也是无法平复的。
他低声轻语:“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离开佛堂后,他便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躲清静。
寺庙里的梅花开得格外的晚,宫里的花都凋谢了,这里的树枝才长出了细小的花苞。
生命啊,周而复始。
——穆清川这人可以用。
很多人,总是信奉上天的旨意。
而被认为能够知晓神谕的人,他们甚至拥有着比皇帝还多的人心。
“叶姑娘,国师不会倒向任何一方势力,他只效力于当朝陛下。”
——那是没有人给他想要的筹码。
——回去再说吧。
这事儿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现在的轩辕兰辞还是太弱了。
“好。”
也该回去了,寺庙的寒风冷得彻骨。
他有袄子可以御寒,可叶姑娘的穿着会不会很单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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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温声说道:“叶姑娘,你能坐在兰辞的手上么,这样就不会冷了。”
他会把她护在衣袍之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驱散凛冽的冷意。
她怔了一下,这小子是想得周到。
——行。
刚变换了位置,厚实的袄子便罩了下来,只是一瞬间,她的视线便由明变暗。他的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青竹香,倒很适合安眠。
轩辕兰辞心情很好的下了山,左手的温度明显比右手偏凉一些,他知道,她就在离他心脏很近的位置。
一连几日,他都安安分分的待在锦绣宫,用膳时也甚少开口。
最终,到底是皇贵妃忍不住了。
率先开口试探道:“小辞,可想去国子监读书?”
“儿臣愚笨,没读过什么书,唯恐会给母妃丢人。”
“有的是人大器晚成,皇儿不必自谦。你皇兄他重病在身,小辞要多帮衬帮衬你的皇兄。咱们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好孩子。”
贵妃爱怜的为他盛了一碗羹,他的启儿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刃。
这把刀刃,永远不能朝向自己。
轩辕兰辞知道,他即将走进权力的漩涡,那腥风血雨的朝堂,人人觊觎的江山,也将会是他的生死场。
不进则退。
一想到寝殿里,叶姑娘还在,他的心不禁都柔软了下来。
每到十五,月圆之夜,都有人祭奠逝世之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回到了寝殿。
屋里很暗,没点一盏蜡烛。
叶姑娘,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