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气得跳脚,恨不得再给贺知珠两巴掌,也好搅混了她那猪油蒙了的心肝儿。
“侧妃侧妃,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说白了还不是一个妾。你且说说,这阖府的姑娘,哪一个比得上你金贵?
临到头,她们一个个都做了那正头娘子,偏你这个最尊贵的却当了妾?”
“你叫为娘怎么甘心?”
贺知珠自然也是不乐意当妾的,可有舍才有得,“我还记表姐刚来咱们家的时候,阿娘还劝表姐去给权贵做妾,给皇家人做妾呢。”
“您当时说的,这皇家人的妾,怎么能与寻常人家的妾室相提并论呢。
怎的如今轮到我身上了,母亲就换了一套说辞?”
沈氏指着贺知珠,气不打一处来,“当时我说那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就问了我的?我当时那一番算计,是为了什么,你能不知道?”
“你拿当初那话来呛我,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她缓了好一会儿气,方才把好些事揉碎了讲给贺知珠听,“我看着你嫂嫂成日里,连番算计你那表姐,我也不做声、不阻止的。”
“你以为我是不知这其中的猫腻?
我那还不是顺势而为。
好歹我也做了侯府这好些年的主母了,你私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我能察觉不到?”
“我想着咱们不好事事与你表姐撕破脸,但有你嫂嫂冲在前头,便是让事情真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还能尽数推在你那嫂嫂的身上。
而咱们母女的手上,还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左右在沈氏心里,原氏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此刻的她,显然忘记了,她以前也时常埋怨老夫人和贺侯爷,始终拿她当个外人看待呢。
沈氏自觉自己这个当娘的,为着亲女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无奈亲闺女如今主意格外大。
贺知珠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误会沈氏良多,便梗着脖子,道了歉。
可即便贺知珠道了歉,也缓解不了沈氏心中的焦虑。
遂决定领着贺知珠去前院,找正在议事的侯府父子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