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少有的几个没有抱团的,孤零零的待在角落里,模样要比其他人落魄许多,衣服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身材瘦小,脸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让人瞧着怪可怜的。
“李师兄,那个孩子——”
李哲顺着周衡的目光看过去,随后神色怜悯的说道:“那是个可怜孩子,父母双亡,家境贫苦,我们碰到他的时候,他都快要饿死了,我一时不忍,就把他带上来了。”
“对了,”李哲带过来一个白净少年,一身穿着贵气十足,气质浑然天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周师弟,这位是宁王爷的幼子,宁鸿勋。鸿勋,还不快见过你周师兄!”
“鸿勋,见过周师兄。”
宁鸿勋年纪虽小,却深谙礼仪之道,行为举止都颇有风度,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听说,鸿勋出生的时候,有奇鸟盘旋鸣叫,久久不去,此事就连宗内长老都有所听闻,可见其不凡!”
此话一出,周衡不由得对面前的少年另眼相看起来,此子能被李哲等人如此看重,估计不仅仅与这个传闻有关,或许——
正想着,李哲突然又开口说道:“鸿勋,你周师兄可是彭长老的弟子,以后你进了宗门,说不得要与周师兄经常见面,现在熟悉了,以后大家都方便。”
这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宁鸿勋不算笨,很快反应过来,道:“原来周师兄在彭长老门下,家父曾与我提到过彭长老的大名,对其仰慕已久,崇拜至极!”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乌木盒子,光是这盒子就极为不凡,更遑论这里面装着的东西。
“周师兄,这是我的一番小心意,还望周师兄不要嫌弃。”
我这刚想着送礼的事呢,你就真给我送礼了,还真是及时,周衡心想。
李哲见周衡没动作,以为他是在顾虑什么,连忙开口道:“人家的一番心意罢了,都是自己人,周师弟放心收下便是。”
周衡知道他误会了,也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把“心意”收下了,毕竟不要白不要,他现在穷的要死,送上门的凭什么不要?
“鸿勋师弟真是有心了,若是师尊知道师弟这么懂事,一定很是欣慰。”
此话一出,李哲就知道事情办妥了,当即放下心来,笑吟吟的说道:“鸿勋,你可是我们最看重的仙苗,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宁鸿勋激动地说道:“师兄们放心,鸿勋定不负众望!”
“好好好,你先回去吧。”
这次来看仙苗,其实最重要的就是给宁鸿勋和周衡拉线,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也就没有必要再多留了,两人转身离开,一路上谈笑风生,仿佛感情深厚似的。
回去的时候又和张浩聊了片刻,张浩忙着站岗,周衡不敢多打扰,很快就告辞了。
中途想起杜茂全那里还没吃午饭,周衡又赶紧去找李哲弄了点吃的,这才回去看他。
“茂全兄?”
杜茂全本来在走神,听到有人叫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到周衡,神情有些不自然,行为举止都很拘谨,没有之前那么大方自然。
“周、周仙人?”
周衡放下吃的,闻言无奈的一笑,道:“跟之前一样便是,这么生疏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杜茂全就比方才要放松了许多。
“周兄,那两位...还有...你,都是仙人吗?”
周衡没有隐瞒,道:“是。”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我很抱歉,无法一一作答,但是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只需要安心休息、读书便可,两日后抵达珺城,我亲自送你进去。”
杜茂全呆愣的看着他,想不通为什么。
“周兄,你——”
“茂全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周某岂会忘记?周某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茂全兄放心便是。”
两人在屋里聊了会儿,关系总算缓和了许多,但是这块疙瘩仍然能存在,只怕一时半会是弄不掉了。
忙完这些,周衡草草吃了点东西,接着就投入到修行当中去。
张浩和李哲轮流换岗,一个负责船上,一个负责船下,船尾无人,清净得很,周衡就主动请缨去了船尾。
同类或同种功法之间会有特殊的感应,周衡运转《善水经》时,那边的张浩和李哲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
《善水经》乃善水宗的独门功法,严禁外传,也没人敢这么做,否则,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外人修炼若被发现,必定会被善水宗追杀,不死不休!
傍晚时分,周衡这边刚结束修炼,李哲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