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如在后面穷追不舍，对周衡可谓是恨之入骨，若是被他抓住，怕是要生不如死。

目前最让周衡头疼的是，白玉碗上面多了些细小的裂痕，许是周衡用它砸人砸的，怕是再来几次就碎了。

片刻后，白玉碗载着他来到了一座大殿前，殿门紧闭，无人看守，不知是何地方。

“这里是...”

“可算逮到你了！”

周衡无比熟悉的拿碗砸人，然后就是熟悉的叫骂声响起。

“无耻小人！有胆你别用碗砸我，你我真刀实枪地干一架！”

周衡简直气笑了，“真不要脸！堂堂鬼溟老祖的弟子、结丹境修士，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象如狼狈起身，狞笑道：“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臭小子，让你逃到这里就算到头了，那只碗护不了你多久！”

周衡不愿听他说话，干脆又用碗砸了一下。

除了这扇大门，这里的确没有路了，可门后是什么地方周衡毫不知情，如此一来，只能赌一把了。

“你要做什么？”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象如踉跄起身，就见周衡把碗收回，然后举起白玉碗往大门上砸。

“住手！！！”

象如顿时目眦欲裂，那扇门可不能砸！

周衡哪里会听他的，当即砸得更起劲了，象如简直要疯了，当即出手就要灭杀这小子。

可惜周衡猴精得很，立马躲进碗里。

象如对他恨之入骨，此时终于得了机会下手，招招都狠辣无比！

白玉碗上面的裂痕越来越多，就像是蜘蛛网一样不断蔓延，周衡躲在里面看得心惊肉跳，又不禁怨恨这扇门太结实了，他那么用力砸都砸不开。

眼看白玉碗就要碎掉，身后紧闭的大门忽然向外打开，两道人影并列出现，一高一矮，一灰一黑。

那个一身黑衣，身量较矮一些的正是象如的师尊，鬼市的幕后主人，鬼溟老祖。

“象如，你这是在做什么？打扰到老夫的贵客，你担得起吗？”

象如一个激灵，赶紧解释道：“师尊恕罪！弟子不是有意打扰，是此人欲图谋不轨，潜入我黑羽宫，还杀了弟子的随从，后来混进巡逻队里，被弟子发现，本想将其擒下交给师尊审问，不料......”

象如有些羞于启齿，这件事对他来说属实不光彩。

鬼溟老祖瞥了眼从白玉碗里出来的周衡，道：“不料什么？连一个练气境的小东西都抓不住，真是废物！”

“都是那只白玉碗！若不是那只碗，弟子早就将他擒下了！”

象如急忙解释，可惜鬼溟老祖不愿意听他狡辩，转身对着身边那人说道：“让道兄见笑了。”

那人只是淡淡一笑，道：“无妨。我瞧着那碗确实不一般，其主人怕是在结丹境里实力也颇为强劲，你这弟子不算委屈。”

象如听了心里颇为不服气，道：“师尊，此子身上有妖气！”

“妖？”

鬼溟老祖问道：“井然道兄，你看如何？”

陆井然看了一眼，道：“妖气稀薄，应该是只半妖。”

“哦？我黑羽宫竟然被一只小小半妖闯进来，”鬼溟老祖眯着眼，看向象如，皮笑肉不笑道，“其中莫非另有蹊跷？”

象如听完当即狂冒冷汗，脸色煞白，他哪里听不出来，师尊这是知道了蛄腭的事，来拿他兴师问罪呢！

“......师尊，弟子知错，恳请师尊责罚！”

鬼溟老祖冷哼一声，道：“确实该罚。黑羽乃是出入信物，如此重要之物竟被你随手赏给了一个仆从！”

“这次就当长个教训，下去自己领罚吧。”

象如重重点头，“......是！”

象如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阴将来报，鬼溟老祖还没来得及跟贵客辞别，就听那名阴将道：“禀老祖，此子假扮阴兵，企图蒙混过关进入万宝阁，被我等发现并捉拿，特押来交与老祖处置！”

另一名阴将把人带上前来，手脚皆被捆绑住，三颗头耷拉着两颗，中间那颗看表情有点不服和懊恼。

彼时周衡刚从碗里钻出来，恰好跟计都对上眼。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有些尴尬，然后一致把头别了过去。

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都不怎么样，彼此彼此，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一身狼狈样子也能大概猜出来。

“竟然是你？”

这句话来自鬼溟老祖身边的那位贵客，也就是陆井然。

“道兄认识？”鬼溟老祖问道。

陆井然笑道：“他在我这里买过一支笔。”

周衡的机灵劲上来了，立马拿出那支青铜笔上前来，“老祖请过目。”

鬼溟老祖略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去看他手里的那支笔，不过饶是他，也看不出这支笔有什么名堂。

“这笔是我当年无意中得到的，可惜一直不得要领，索性拿出来卖了。”陆井然看着周衡说道，“这位小兄弟跟它有缘，一眼便相中了。”

鬼溟老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能被井然道兄说有缘的，你是头一个。”

周衡知趣地点头赔笑，那张脸笑得比花还灿烂，把计都恶心得险些吐出来。

“刚好我也要出去，你便跟着我走吧。”陆井然道。

“多谢前辈！”周衡满腔感动地谢道。

“大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