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在月蚀鼎内坐了很久,大雪覆盖在她身上,成了一尊冰雕。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不知万物如何生长,不知绿柳秋波山清水秀,只是这漆黑的空间在某一刻好似定格了,坐化成冰雕的那人突然睁开双眼,覆盖在身上雪以及凝结成的冰全部爆裂,纷然如火飘洒在天地间。
银白长发,漆黑双瞳,削薄的唇猩红如血,她勾唇冷冷一笑,望着无尽东方,声音清冷,道:“过来吧,我带你出去。”
回应她的是深深寂寥,轻歌也不恼,半晌,轻微的呼吸声响起,东面的方向一个小女孩从阴暗处走出,女孩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碧蓝的眼睛大得惊人,一头金色的卷发如瀑布般披下,她穿着黛绿色的长裙,下半身是蓬起的,到处都是黑暗,唯有她在的时候有一点莹白的光。
仿佛是欧洲上世纪宫廷内走出的公主,肤如凝脂面若娇花,美得不似人间物。
女孩小跑至轻歌面前仰望着轻歌,脑袋朝一边侧过去,煞是可爱,声音也甜如泉水,“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轻歌笑而不语,只是朝女孩伸出手,修长细腻的手,比以往更加的白了。
女孩望着自己面前的手,眨了眨眼睛,许久,才笑了笑,把粉嫩的手放在轻歌手上。
轻歌牵着她,朝没有冷风也没有白月光的黑暗中走去,步履缓慢,三千青丝飘扬间与女孩的金色卷发交织在一起,似远古而来的风帆。
轻歌也不知道她在月蚀鼎里呆了多久,没有饥饿也没有寒冷,有的只是绵延数千年的孤独,直到满头青丝被银白覆盖。
这么久,她一直能感受到这个空间内还有一个生命,她明白,那是月蚀鼎的器魂。
月蚀鼎不仅仅是件灵宝,它是灵器,因为它有生命力,有器魂。
此时,凤凰山上已然过去了三个昼夜,山上的众人都吃着空间袋里的干粮,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疲态,却又不敢懈怠。
“老大,无名姐怎么还没出来?”虎子看着穹宇之下的黑洞,担心的问道。
屠烈云皱了皱眉,道:“传承需要七天,若是出不来,救意味着考验失败,而失败的代价是……”
顿了顿,屠烈云欲言又止。
“代价是什么?”虎子问。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