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皇宫,天牢。
牢房内的气氛阴森诡谲,尸体腐烂和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之中流动。
嗒嗒——
脚步声响起,身着宽大墨袍的女子,如握着死神镰刀的修罗,走在这九幽地府里。
啪——
一只带血的手,紧攥住了轻歌的脚踝。
轻歌垂眸看去,昏暗的地牢之中,一只腐烂的手,自铁柱之间伸了过来,那人蓬头垢面,脸上满是伤口,明黄的龙袍早已被鲜血染红,男人仰起头,脏污不堪的青丝缝隙间,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跟在轻歌身后的侍卫,面色坚硬阴冷,他突地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腕上,试图让男人松手。
然而,男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紧攥着轻歌的脚踝,死也不放。
咔嚓!
手起刀落,侍卫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中染血的刀,而后把刀插入刀鞘,朝着轻歌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拱起,硬邦邦的道:“这是奴才的疏忽,请侯爷恕罪。”
“不碍事。”
轻歌淡漠的看了眼血泊之中的一截断手,她微微低头,紧盯着牢笼里痉挛的男人。
许久,轻歌脸上绽入一抹极致绝色的笑,“太上皇,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男人的身体停止了扭曲,僵硬着。
他是,北凰的父亲,曾经的九五之尊!
太上皇的舌头,早已被割掉,如今说不出话来。
这一年来,他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一心求死,奈何,他如今落得这般境地,连死都成了奢求。
他看着轻歌的脸,眉目间的英气与夜惊风的有几分相似,突地,先皇低声笑了起来,这笑,逐渐变大,像是疯魔了一般。
轻歌收回视线,继而朝前走去。
太上皇说不了话,却是对着轻歌的背影,喊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
忽的,轻歌脚步凝滞。
她回头朝北月皇看去,道:“我以为你会在这天牢里赎罪,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有生之年,你永远都是个蝼蚁,哪怕你身穿龙袍,登上九重宝塔,你也只配被人踩在脚底而已,踩着兄弟的命往上爬,十几年的龙椅,你竟也坐的踏实,不让你死的那么快,我是怕你去地府,会侮辱了我父亲母亲的轮回路。”
太上皇目光凝血的瞪着轻歌背影,如野兽般嘶吼。
轻歌不做停留,在侍卫的带领下,去到了关押精神师女子的牢笼里。
此处牢笼,在最南面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