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碎裂的玉。
轻歌把脚放下,道:“你们的仇人是血族,若是十年磨一剑去击杀血族仇敌,兴许,我还会敬你们是条汉子,可你们把祖宗留下的占卜能力,用在我身上,只怕那死去的长辈们,都会恨铁不成钢的从坟墓里爬出,真是让人失望呢。”
冥幽身体无力地倒在床上,双眼空洞清灵,“的确,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天色不早,告辞。”
轻歌再次作揖,干净利落的离去。
临走之前,轻歌悄然无声的望了眼花影,又瞥了眼北岭海。
花影眸光轻闪。
北岭海看了看冥幽、花影,而后跟上轻歌。
走过悬崖上的石阶,出了密室栈道,轻歌站在门外,呼吸清新的空气。
既然冥幽想站在她这一方,那就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若长此以往下去,最后,终究会害人害己。
“王上,慢走。”北岭海把轻歌送到了七王府的大门口。
轻歌勾了勾唇,走上马车。
车帘放下时,逐渐湮没她那一双古潭浓墨的双眼。
直到马车轱辘行远,北岭海脸上温和的笑,逐渐暗沉下来。
他走至王府的偏僻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入竹筒内,捉来一只信鸽,将竹筒挂在信鸽的腿上,拍了拍信鸽的翅膀,往上一抛,信鸽扑闪了几下羽翼,便飞往高处,不见踪影。
北岭海脸上闪过阴鸷之色。
“北岭。”
花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北岭海脸色煞白,慌张不已。
只一瞬,他敛起所有神色,回过头,故作平静的道:“花姑娘可有事?”
花影疑惑的看了眼天空,“你适才,在做什么?”
北岭海瞳色变深,须臾,他笑了笑,道:“方才有只飞雁挂在枝桠上,我把它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