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始终无法忘记,那时,她盛气凌人,一把推开夜轻歌,说,滚。
而后,她扬尘而去。
临走前,夜羽回头看了眼。
小小轻歌摔在地上,额头似乎撞倒了石桌的桌角,顿时青肿,溢出了血。
她委屈的看着夜羽,抬起手,碰触额头上的伤,闪电般的把手抽回,呲牙咧嘴,疼的倒吸了口冷气。
小轻歌脸颊上的胎记那么明显,像是魔障一般,覆盖了大半张脸。
无比的丑陋。
唯有那双天真纯善的眼眸,清澈如水。
夜羽叹息。
如今仔细想想,彼时的轻歌,除了胎记外,五官清秀,瘦小精致,也没那么难看,不过被大众丑化罢了。
许多嘲讽,仅仅是因为嫉妒,譬如她,又譬如夜雪,都嫉妒这样的一个废物,能独自一人享受夜青天的所有宠爱。
世界,是个大染缸。
哪怕人初性善,久而久之,那颗心,会变黑。
夜羽气若游丝,软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呼吸,是一种奢侈。
空气变得稀薄,她感到窒息。
夜羽的脸,森然的白,像是被人抽干了鲜血。
她望着轻歌,那么的近,可眼前,仿佛笼罩着迷雾。
轻歌的脸,如此模糊,她看不清,只隐约能看见,轻歌的唇,一张一合,颇为焦急,似是在说什么,可惜,她听不见。
真累啊。
夜羽身心俱疲。
她将要陷入长眠。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若有来生,她不要大起大落,荣华富贵,只愿有个三口之家,是家里的掌中宝。
夜羽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温婉的笑。
轻歌不停喊着她的名字,见夜羽闭眼,轻歌慌了神。
轻歌连忙起身,打开屋门。
门外,夜青天几人都在,灵童不知去哪儿了,兴许还蹲在茅厕思考人生吧。
“怎么了?”看着轻歌的神情,夜青天有种不好的感觉。
轻歌脸色透白,急道:“医师在哪,快去请医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