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鳕掀起玲珑寒被,走下床,走至镜前。
他看着放在桌面的剪刀,伸出手,拿起。
他突发奇想,想把一头黑发全都剪掉。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光溜溜的脑袋,应该也会很英俊吧。
“我,叫什么名字?”东陵鳕问。
“上古东陵,青莲一族,王单名一个鱈字。”老者道。
“是青莲鱈吗?”
“不是的,是东陵鳕。”老者干咳了一声,看着东陵鳕,竟觉得有几分呆萌。
此时的东陵鳕不知世事,不惹尘埃。
“我该叫你爷爷吗?”东陵鳕问。
老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遥想当年,他还算是东陵鳕的弟弟呢。
“王,你是青莲的王,我不是你的爷爷。”老者说。
“有梨花酥吗,我想吃。”东陵鳕下意识说。
在记忆深处,黑雾之下,曾有一个女子亲自为他做了梨花酥。
梨花酥放到发霉,他也舍不得吃。
“王若喜欢的话,我这就派人去做。王,这几天你先慢慢适应,之后我会带你熟悉天地守则和青莲府。”老者道。
东陵鳕手中的剪刀落在地面,他回头看向老者,问,“我叫什么?”
老者颇为疑惑,方才不是告知了东陵鳕吗。
“王,你姓东陵,单名一个鱈。”老者不厌其烦的道。
“有梨花酥吗?”东陵鳕问。
老者怔住。
犹若五雷轰顶。
他本以为只是失去记忆,一切重来。
可现在看,好似不仅仅是这么一回事。
东陵鳕的智商,好似也失去了一些。
白猫突地窜进东陵鳕怀里,东陵鳕抱住它,抚了抚猫,笑着轻声道:“青歌,青歌……”
老者太息。
兴许,东陵鳕没了所有,也忘不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