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鸿与夜轻歌因为碎锋神弓结怨的事,传遍诸神天域,若不然的话,以夜轻歌的身份实力早已被各大势力抢着要,各大势力之所以按兵不动还不是怕得罪王家没有好果子吃。
否则,夜轻歌至少能进修炼榜的前三,可以去神域深造修炼指数。
只可惜,神域那里又有宗府压着。
王家何至于能在顶级豪门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还不是因为王家与宗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轻歌,是尤儿!”柳烟儿嗓音低沉开口道。
轻歌敛眸,指腹依旧摩挲着酒杯纹路,良久,轻歌仰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一转头,一抬眸,便见王轻鸿的身旁,少女身着黑袍,却是面无表情,眉间有一轮黑月图腾,黑色弯月残缺的下半部分像是被猩红的熊熊烈火燃烧吞噬。她不苟言笑,脊背挺直如青松的站着,像是伫立人世万年的凶器。
尤儿扎着高高的马尾,缠着墨色的流苏带,黑袍底部,用上等绸缎绣了雪白的鸦。
她的眼神无情残酷,嗜血冷漠,仔细看去,似乎没有任何的焦距。
曾经的师徒,而今的陌生人。
她们之间,隔着天地院数万人的冤魂之命。
夜倾城淡淡的看了眼尤儿,“她心术不正。”
“她的心,被人挖了。”轻歌闭上眼。
心术不正?
不,那不是尤儿的心。
尤儿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光浪迹天涯,死在世上任意的角落,临死之前可以看到人世界最美的风景
可最终,她成了别人手中杀人的凶器。
轻歌的手缓缓握着酒杯,纤细长指微微用力,直到猛然紧攥,啪啦一声,酒杯碎裂,碎片锋锐割破了她掌心的皮肉,血肉模糊,她却是浑然不觉。
夜倾城回头看一眼,抿了抿唇,拿出雪白的素帕欲要为轻歌包扎时,柳烟儿却是先一步迅速撕扯掉了自己的衣裳布料,抓住轻歌的手,用寒冰之力震碎伤口内的碎片,洒上止血药粉,用衣裳软布裹着轻歌的伤口。
“疼吗?”柳烟儿问,万分的心疼。
唯有她清楚,轻歌一遇到事情,不会哭不会闹,但她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此时此刻,轻歌就会用鲜血和疼痛的刺激来激励自己,让自己更加清醒睿智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