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的红衫,拂向尤儿的脸,轻柔的触感,叫人迷离。
银白的发,似那凛冬之雪。
她似审判众生的神,傲然而立,手握着象征裁决的巨刀。
“师父!”尤儿泣不成声。
轻歌回头看了眼尤儿,微微俯身,擦去尤儿眼尾的泪。
“乖,不要害怕。”轻歌温柔的安慰。
“尤儿好怕。”尤儿嚎啕大哭,再无适才的坚强。
轻歌眼神一暗,骤闪危险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出来,斜睨向从地上爬起来的顾熔柞:“顾君,好久不见啊。”
顾熔柞看见轻歌,肝胆俱颤,恐惧感从灵魂深处蔓延而来。
他永远都忘不掉被夜轻歌支配的恐惧。
轻歌将明王刀插在地上,随即松开了手,回身横抱起尤儿。
尤儿身上裹着披风,颤抖的双手环着轻歌的脖颈,眼泪如决堤的海水源源不断般流出。
“师父……”尤儿哽咽,满腹委屈欲说却都梗在咽喉。
“为师来了,不要害怕。”
轻歌抱着尤儿朝北风山岭内走去。
“夜轻歌!”身后传来林鹤山的怒喝。
轻歌脚步顿住,依旧背对着林鹤山,没有回头的打算。
“你已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东帝了,大难将至,你还不服罪,归顺宗府?”林鹤山道。
轻歌回眸一笑,那笑容并未蔓延至眼底,仔细瞧去,双眼里一片荒芜冰寒,叫林鹤山瑟瑟发抖,深感恐惧。
“告诉方狱,若宗府现在归顺于本帝,让方狱在我东洲三拜九叩,本帝便放宗府一条生路。若宗府执意如此,他日本帝必屠宗府,必杀他方狱,以祭我东洲战士在天之灵!”言语甚是嚣张,女子眉间一片凌厉,那猖獗张扬的气势,烙印在了每一个修炼者的心中。
大难将至,北山将亡,那么一人,从天而降。
他们的……东帝啊!
林鹤山亦没想到东帝嚣张到敢叫板宗府,不由怒道:“你可知宗府归属于神域?你在叫板神域?”
“有何不可?”
轻歌笑着回头,抱着尤儿朝北风山岭里走去。
自轻歌出现的一瞬,战斗僵持,画面凝固,无数的视线皆汇聚于她的身上。
“该死的臭丫头!都给我上,杀了她便可封官进爵!”林鹤山一声令下,呆愣的士兵们,俱都狂奔上前,手持兵器,欲斩轻歌。
北风山岭的东洲战士们,亦是不甘示弱,拦截敌军。
偏生,不等东洲战士出手,轻歌心神微动,狂风而过,寒烟四起,无数敌军,陡然间抱头痛哭,哀声一片。
他们痛的拿不起兵器了,在地上滚来滚去。
一缕缕寒烟,似悄然而至的恶鬼,摄人魂魄。
震惊的不仅仅是林鹤山、顾熔柞之流,还有手足无措目瞪口呆的诸多东洲子民。
这是,发生了什么?
震撼间,他们回头看向了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精神力,浩瀚强大的精神力。
神力一出,可叫百万雄师跪拜臣服。
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唯她东帝是也。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轻歌把尤儿放在了房间,舀一杯梦族湖水喂给尤儿。
尤儿喝了一杯梦族湖水,精神状态渐渐好转。
尤儿抱着轻歌,把脸埋在轻歌的怀里,泪水打湿了轻歌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