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瞬息万变，那件凤袍已经被冰翎天染脏了，他自不会给心爱的姑娘一件脏了的凤袍，只是遗憾未能让那句话成真罢了。

那时的姑娘还小，满口固执倔强的话，他提及百凤朝凰时，哪怕姑娘极力掩盖情绪，姬月依旧能从轻歌的眼帘深处看到一抹向往期盼的光。

想来，她也一样为之奋斗，期待着有一日，穿上百凤朝凰，走向她的男人。

姬月感到些许的窒息，某处肋骨隐隐作痛，如宝石般的星眸里氤氲着淡淡的雾色。

连这样的一件小事他都无法完成呢……他曾豪言，跟着小爷，绝对让你衣食无忧，吃香喝辣享清福。

然——这数年的时光，他的姑娘不知吃了多少苦，从来不曾抱怨，每一次在他面前都只是笑。

笑着扑入他的怀里说想他，笑着跟他说不枉人生一趟。

姬月攥紧了轻歌的手，加重了力道，轻歌感受到掌心的力，略感讶然地看着姬月。

“夜小侯爷可真是痴情人，五长老真有福气。”

隋灵归笑道。

“遇上他，大概已经耗掉了所有的福气吧。”

轻歌侧过头抬眸看向姬月，姬月亦朝她看去。

一个笑容粲然眸若寒星，一个深情温柔，满眼宠溺。

箭场席位上还未散去的修炼者们，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们，此刻画面定格，万籁俱寂，只剩下相望的彼此。

人群之中，抱着长弓的小少年，努着嘴看向轻歌，小小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露出了不高兴的面色。

姬月斜眸睨向了小少年，竟是移了个步伐，站在了轻歌身后轻搂着自家姑娘，恰恰挡住了小少年看轻歌的视线。

轻歌没有发现姬月的小心机，而是时不时地看向帝姬古碑。

小少年拘谨地坐在席位上，眉头蹙得越来越紧，狐疑地盯着姬月看。

这个大哥哥，是故意的吧……忽的，姬月回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颇有几分嘚瑟。

小少年：“……”绝对是故意的吧……呵，幼稚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