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是兽,不懂人性的复杂,短短一段时间里,在神荒族的日子里,已经尝遍了人间的冷暖。
神荒夫人瘫倒在地,大公子亦是慌了,还想着母亲救自己,没想到断兽香的事这么快就已经暴露了。
神荒夫人突然瞪向了轻歌,她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何一败涂地了,全靠血魔所赐。
血魔以解忧荨让大公子变得丧心病狂,又用解忧荨保下了无忧,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神荒夫人只恨自己不是医师,不知这些药材之间的关系,否则的话,何至于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血魔,你真是出人意料啊!”神荒夫人咬着牙说。
轻歌不为所动,轻轻一笑,旋即站起身子朝神荒族长躬身作揖:“族长,我有错。”
“五长老何错之有?”神荒族长问。
“适才喝了点小酒,来了兴致,没有注意到散出来的断兽香,看见了心爱的解忧荨,便捏碎了喝酒,也让大公子喝了一杯。若不是我的鲁莽,大公子不会发生方才那样的事情,一切的错皆在于我的鲁莽,还望族长海涵。”轻歌这一招,实在是绝了,先发制人,又以退为进,她虽口口声承认错误,但字字都是在说自己是无心之举,这样大大方方的坦白,反而没人会去怀疑她。
血魔也只是好心敬酒而已,谁知道宅门之深,恩怨不断,然而让她卷了进去。
神荒族长看着认错的血魔长老,深感欣慰,无忧能有这样的朋友,是无忧之幸,同时终于明白了,为何隋族长和青莲王都会听从血魔的话。
此女,不简单啊。
钱叔亦是复杂地看向血魔长老,若说万年以前的血魔长老只有一腔热血和发狠的杀气,那么,现在的血魔反而多了城府和算计。
钱叔曾听说过一句话,不怕人心狠戾气重,就怕人满怀暴戾杀气,还有着充满了智慧的脑袋。
这句话,用在血魔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血魔长老,你是无心之举,何错之有,错只错在有些人心如蛇蝎,恶毒残忍!”神荒族长说完,回头怒视大夫人:“你这种女人,还有什么资格为我的妻子,有什么资格留在神荒族做这当家主母?钱叔,取笔墨来!”
“是!”钱叔应下之后,便去取笔墨了。
神荒夫人想到了神荒族长要做什么,瞪大了一双眸子,“族长,我们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取笔墨是几个意思?”
族长面无表情,神荒夫人想要扑向族长,被侍卫们拦住。
许久过后,钱叔把族长需要的笔墨带了回来,神荒族长执笔,潇洒写下几行字,再丢在了神荒夫人的脸上:“从今往后,你我不再夫妻,你滚出神荒族吧,这里并不欢迎你。”
沾墨的纸打在夫人的脸上,又落在了平地,大夫人低下头去,连忙把纸拿起,铺开,仔细地看上面的字。
夫人拿着纸的手正在疯狂地颤抖,瞳眸紧缩,如拨浪鼓般摇头。
“不——”夫人凄惨的喊出声,风来,吹散了夫人手里的纸,落在一侧,正面朝上。
轻歌侧眸看去,那是一纸休书,神荒族长要休了这大夫人。
真是可怜呐,赔了夫人又折兵,儿子被逐出神荒,自己也被休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
花无百日红,得意之事,莫忘了来日的落魄,这也是居安思危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