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馔玉,面朝黄土。
几乎是同一时刻,东陵鳕与詹秋跃上比武擂台之上,刚硬坚固的擂台经历过几次大战出现了无数条裂缝,那是强者之战留下的痕迹,是荣耀所致。
擂台四角有四道火柱,尽管战斗之时火柱被摧毁过无数次,战斗结束后,北月皇会派人来修补。
东陵鳕与詹秋,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若说东陵鳕是料峭寒冬里的一场雪的话,那么詹秋便是黑夜乌云里藏着的一抹电,阴柔,毒辣,似蛇那般,软糯的身体蜷缩间,将人的生机抽离。
两人分别站在南、北两个方向,东陵鳕负手而立,袍摆海棠迎风绽放,眉眼间释放着无尽的冷气,一双眸子清寒无谓,好似从来不管世俗之事,若说他是来自神邸的仙,怕是也没人会怀疑。
“我认输。”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直指重心,却如狂风一般,掀起了千万层的激浪。
众人皆朝詹秋看去,詹秋脸上挂着阴柔的笑,五官精致娇媚,竟是让人想到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一组词。
东陵鳕看着詹秋,眉头紧蹙在一起,他也未曾想过,詹秋会认输。
“东陵太子的精神术,闻名四星,既然早已知道会落败,詹某不如就此认输。”詹秋道。
擂台之下,北墓王双眼如鹰隼般犀利。
北月皇端坐在龙椅之上,倒映出擂台之景的双瞳中不知蕴着何种情绪,许久,他心神动了,覆盖整个比武擂台的金光罩立即消失,东陵鳕冷冷的看着詹秋,而后转身离开。
到了地面,东陵鳕看了眼轻歌,眸光闪烁着几道光弧。
四朝大战的最后一日只有两场战斗,东陵鳕詹秋,以及轻歌和詹秋,第一战詹秋认输,轻歌只要在下一场战斗赢了詹秋,四朝大会的第一便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像是湖面,波澜不惊,可往往最是平静的湖,泛起的涛浪也最是恐怖骇然。
“安国郡主,上来!”
詹秋站在擂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百国使臣和北月权贵,他蓦地伸出手,修长如玉的手指向轻歌,声音不大不小,可万丈青空上,好似有个响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