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怔了怔,不由笑了,又闲话家常地道:“眼下将军府冷冷清清的,回去可住得习惯?”

见皇帝又提起自己的家,谢元瑾顿了一下,笑着回答道:“微臣成亲也才两载,以往二十几年来,不都是这么过的?”

“呵呵,那可不一样。”皇帝执着白子,落入棋盘中,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向来如此和由奢入俭,你莫说其中没区别。”

谢元瑾失笑:“……那就自然是有区别的。”

“哈哈。”皇帝也笑了两声,随后就没再说话了,认真下棋,直到一局棋下至尾声,皇帝才缓缓开口:“元瑾,朕打算立老七为太子。”

谢元瑾执棋的手指顿了顿,慢了一拍才落入棋盘中。

他想,皇帝这般直白地说出来,看来今天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你交出兵权来,解甲归田吧。”果然,皇帝接着道:“为了你的妻儿和家族想想,朕若是你,就不会跟着恭王胡闹。”

恭王也好,肃王也好,都是不可能继位的,皇帝落下一子:“老七与你无冤无仇,他登基后必不会与你过不去,届时你的孩子依旧可以入朝为官。”

而谢元瑾自身功高震主,有哪个新帝压得住他?

到了一定的地步却不肯退,就是逼着君主动手,相信谢元瑾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