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直接悄悄把爹的烟给卖了得了,也省得他老惦记!”马仁礼跟着就出了主意。
杨灯儿一愣:“可我爹要是闹起来咋办?”
马仁礼道:“那你觉得是让爹一时痛快重要,还是爹的身体重要!”
王重抬眼一笑,说道:“先斩后奏,釜底抽薪,你小子鬼主意倒是不少。”
“对付她爹那样的倔驴脾气,不先斩后奏,釜底抽薪,还有别的法子吗?”马仁礼道。
“虽说有点偏激,但是个好主意!但还不够好。”王重道:“灯儿他爹的驴脾气在咱们大队那是出了名的,釜底抽薪之后,再来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好让灯儿抱着你家公社到你老丈人跟前哭,还有你丈母娘,祖孙三个梨花带雨,苦苦哀求,他就是那孙大圣的金箍棒,也得变成绕指柔。”
“对啊!”马仁礼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儿。”
“当局者迷!”王重感慨一句,顺道用炮打掉马仁礼的马。
“哎哎哎!”马仁礼立即一脸懊悔:“我刚才走神了。”
“落子无悔!”王重却没有让的意思。
“成成成!”马仁礼摆摆手。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马仁礼来了主意,突然话音一转说:“对了,照现在这架势看,开春以后,旱情肯定轻不了,你是咋打算的?”
就马仁礼的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王重:“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
“真要是旱了,咱们也没辙,到时候该咋办就咋办。”
马仁礼道:“也是,现在水窖也挖好了,仓库里也存了不少荞麦种子,到时候真要是旱了,也能种点荞麦贴补贴补。”
气象台那边也给了消息,开春以后,肯定是要旱了,整个麦香大队,这个年大多都过得紧巴巴,往年乡亲们还舍得买点肉吃,今年连白面馒头都吃的少了。
虽然舍不得买肉,但队里自己养的猪,却到了出栏的时候。
王重虽然没有专门干过屠户,但经历了这么多个副本世界,一身杀猪割肉的本事,可丝毫不比那些经年的老屠户差,甚至于在王重那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和控制力下,还犹有过之。
村里养的二十头猪,除了种猪之外,其余的肉猪一头没留,全都准备杀了,一头不留。
村里老老少少近两百人,全都聚集到食堂里,烧水的烧水,劈砍的劈柴,二十头将近两百斤的肉猪都被绑着手脚,缚在手臂粗细的杉木上。
王重和村里另一个屠户牛二,已经把杀猪的刀磨的甚是锋利。
二十头猪,一人十头,尺许长的杀猪刀从脖子处一刀捅进去,滚烫的猪血顿时便犹如泉涌,顺着杀猪刀流到桌底下的桶里。
放干了血,便抬到旁边,浇热水腿毛,用菜刀的菜刀、刮刀的刮刀,众人齐心协力,不过个把小时,二十头猪就都被刮得白白净净。
紧接着便是分猪了,这就到了真正展现技术的时候,王重的刀法虽然还没有到庖丁解牛的地步,但却比牛二娴熟的多。
这二十头猪,只有两头是留着村里自己吃的,余下的十八头,剔除了猪头和下水之后,余下的肉都要被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的供销社的采购员给拉走。
没办法,猪肉是统购统销的物资,供销社采购的价格自然赶不上自己卖的价格,但却胜在没有风险。
直取内脏和猪头的话,速度还是很快的,只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全部搞定了。
乡亲们眼看着牛大胆领着一群青壮把那一扇扇的猪肉被台上供销社的拖拉机,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眼里满是心疼,有些娃娃甚至还不停的咽着口水。
余下的两头和一干猪头、内脏,自然就是乡亲们的。
猪肉仍然是按照工分的多少来分配的,不过却不是某一次,而是全年的工分。
几十户人家,自然两头猪自然也就分成了几十块,所有的内脏也被分好,最后就是一顿丰盛的杀猪宴了。
食材什么都妇女同志们早就开始准备了,面也都提前醒好,一干配料也早就准备妥当。
将猪肉切成末,混上白菜丝、萝卜丝,按照王重的配方,依次放上调料,打上鸡蛋,搅拌均匀。
一个个褶皱分明的大包子摆进蒸屉里,俗称菜包子的副支书马仁廉也亲自下场,灶台之上,热气蒸腾。
村里的娃娃们都顾不上玩了,一个个站在灶台前,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大锅和蒸屉,不争气的咽起了口水。
倒是子平和子安两个小家伙,颇给王重争脸,一人一个吹好的猪尿泡,玩的不亦乐乎。
短短的大半个小时,就跟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看着大人们把香喷喷的猪肉白菜馅儿的大包子夹道大篦子,端到饭桌中间摆着,娃娃们便迫不及待的围了过去。
另外一边,油水充足的杀猪炖菜也做好了,也没啥别的,同样是猪肉白菜和萝卜,做法也简单。
不管事做饭的妇女同志还是杀猪的男同志还有围观的娃娃老人都依次落座,围在桌子边上。
“呼呼!”王重拿着话筒吹了两下,朗声道;“乡亲们,我先来说两句。”
“虽说今年光景不好,明年开春以后,下午下雨现在也不好说,但咱们大家辛苦一年了,总得犒劳犒劳自己,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大家,吃完这一顿,回家以后,该省就省,别天天整的跟过年一样。”
“大虫哥,你就放心吧,咱们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儿。”
“对对对!咱们又不是傻子!”
乡亲们陆续表态。
王重干咳两声,继续朗声道:“行了,我也不多说了!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