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来乍到,对定远的情况还不是很熟,只能尽力而为!”长柏说话向来稳重,从不夸夸其谈。
“帝心难测,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长柏摇着头,脸色凝重的道。
说来也巧,就在盛紘帮着长柏上下活动之际,正好顾二率领无为军收复定远县的消息传回了东京,长柏就顺理成章的补了定远知县的缺,即日就辞别家人,带着汗牛同十来个护卫,快马出京,赶赴濠州。
顾二笑着道:“无妨,慢慢来就是了!如今濠州只余一座濠州城还在反贼手里,我还在洛水东岸的永安镇屯了一千兵马,定远城内还有五百守军,我同如今驻扎在钟离县的柳将军约好了,三日之后发兵濠州!届时宿州也会出兵,收复濠州指日可待!”
毕竟入了仕就代表着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已经稳了,谁还肯冒着可能丢掉小命的危险去搏。
“可战事凶险,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将来盛家还得靠你支撑,为父……”
“机会难得,儿子想试一试!”长柏点头道:“而且如今仲怀就在濠州,儿子若是过去了,也能帮衬一二。”
当今官家仁厚,对柴氏后人多有拂照,甚至在平宁郡主年幼之时,将其接入宫中,同一众皇子公主一起生活,而后因着入了官家和皇后的眼,这才得了郡主的册封。
长柏点了点头,问道:“寿州那边战况如何?”
“父亲可还记得今年上元节之事?”长柏却忽然话音一转,提起往事。
“我顾家是以军功起家,家中子侄,若愿意读书的,大可埋头苦读,参加科举,但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军中才是顾家的根基所在!”
“如今邕王还不是储君,就已经这般嚣张跋扈,公然对公侯家的贵女下手,如此折辱,儿观其并无明君之相,当今官家宽厚仁德,只怕储君之议,还会再生变故,届时只怕东京真就成了龙潭虎穴。”
“容我再考虑考虑!”如此大事,盛紘自然需要仔细斟酌,不敢轻易下决断。
犹豫了一会儿,长柏还是去找了盛紘。
“什么时候到的?”顾二看着长柏忍不住问道。
长柏对自己这位父亲自然了解,当即便趁势继续说道:“况且如今汴京已成漩涡,儿如今只在翰林院领个虚职,便是留在京中也没什么作用,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搏些功劳回来,也可当做日后的晋身之资。”
就在长柏决定让盛紘帮着上下打点,谋求外放,远赴淮西之时,一则喜讯,迅速传遍了整个汴京,名满汴京的齐国公府小公爷齐衡,同邕王家的嘉城县主定了亲,不日就将大婚。
还没等齐衡大婚,长柏就补了定远知县的缺,身上还兼着翰林侍读,即日出发南下,赶赴濠州定远县,安置俘虏、安抚百姓,为平叛大军筹措粮草,以资前线。
于此同时,位于西城积英巷的盛家同样不太平。
葳蕤轩中,盛紘看过长柏送来的书信之后,眼中也闪过几分思虑之色,抬眼看向长柏这个被他寄予厚望,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的儿子,问道:“柏儿是怎么想的?”
长柏道:“寿州之东便是永安镇,仲怀屯兵永安,是担心寿州的反贼来攻打定远?”
顾二面色颇为凝重的点头道:“这伙反贼并不简单,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乌合之众,可时至今日,反贼起兵已有大半年了,同官军交战数十次,如今反贼手下,也有不少可以说是精锐的老卒了,而且反贼之中也有通兵事的,往后的战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如今定远刚刚光复,乡间百姓受反贼裹挟,早已是十室九空,那些豪绅大户全都遭了洗劫,无一幸免,好在府库之中尚有一些存余,本是反贼自用的,如今到是便宜了顾二和长柏。
三日之后,顾二领兵出征濠州,长柏留在定远,替顾二镇守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