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四周早已被盛紘下令,让人围的水泄不通,没有盛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爹爹!女儿错了!女儿知错了!”方才被几个嬷嬷强行扒了裤子检查,墨兰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击碎,方才在外头盛紘同那几个婆子的对话,墨兰也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缘由。
定是方才王重替她号脉之时,诊出了她早已不是处子,还怀有身孕的事实。
墨兰到底不是硬骨头,当即便声泪俱下,可怜兮兮的求饶道:“女儿不该欺瞒父亲!女儿知错了,父亲!”
“说!奸夫是谁!”盛紘双目含着火焰,怒视着墨兰,咬牙切齿的道,腮帮子都被咬的鼓了起来。
墨兰被盛紘狰狞的表情吓的再也藏不住话,当即便倒豆子一样把事情都给交代了:“是····是梁家六郎!”
“梁晗?”盛紘再度和墨兰确定。
墨兰当即点头,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盛紘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面对着盛家祖宗的排位,跪倒在蒲团上,问道:“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你们的事情从头到尾的交代清楚!若有半句欺瞒,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盛紘到底还是放了狠话,墨兰哪里还敢有半句欺瞒,当即就把她和林噙霜如何密谋,买通府里上上下下,买通梁家那边的人,故意创造让她和梁晗偶遇的机会,然后勾搭在一块儿的事情从头到尾的都给说了,而后又多次借着去三清观进香为由同梁晗幽会,暗通款曲······
越听盛紘越是心惊,盛家就像个筛子一样,到处漏风,自家女儿同外男勾搭成奸已有数月,可家里上上下下竟然没听到半点风声,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察觉。
待墨兰交代完毕,整个盛家再度陷入鸡飞狗跳之中,从山月居到林栖阁,从后宅伺候女使婆子,到前院的家丁下人,看门的门房小厮,但凡是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全都被索拿起来,盛紘亲自挨个的问询,将其昔日在扬州做通判,在灵州做知县时的本事全都拿了出来。
直至月上中天,审问才告一段落。
不过这一次,林噙霜往日百试百灵的手段,却再无半点效果。
寿安堂里,明兰正伺候着盛老太太服用汤药,墨兰的事情,瞒着谁也不能瞒着盛老太太,盛老太太听了之后,怒的直接摔了一套茶盏,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好在有王重在,帮着按摩理气,推功过血,又配了汤药,这才缓了过来。
<div class="contentadv"> “祖母!事已至此,您就是再生气也没用!”看着仍旧气鼓鼓的老太太,明兰也只能柔声的劝慰着。
“哼!”盛老太太想起就觉着生气,捏着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软塌上的矮几,冷声道:“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跟她那个小娘一个德行!”
想起林噙霜,盛老太太就气得不行,同时心底也忍不住有些愧疚、毕竟当初林噙霜来到盛家是投奔她的,念在林噙霜的母亲,老太太昔日那份没多少交情的闺中旧友的情分,也看林噙霜可怜,盛老太太心一软就收留了林噙霜,养在身边,还为她相看人家,挑选夫婿。
却不想林噙霜是个有野心的,瞧不上盛老太太替他挑选的那些家世清白的良家子弟,品性端方的举子秀才,竟背着盛老太太和盛紘暗通款曲勾搭上了,盛老太太知道的时候,林噙霜已经怀了长枫。
这也是盛老太太和王若弗婆媳关系不好的缘由之一,老太太自觉心中有愧,便躲在寿安堂,关门闭户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家中大小事基本上也不会过问,全由盛紘两口子做主。
没成想如今二十几年的过去了,墨兰竟重蹈林噙霜的覆辙,走了林噙霜的老路,关键她这一弄,盛家余下几个女眷的声誉势必要受到牵连,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华兰就要被袁家休回来,如兰再也嫁不出去,至于明兰,日后在外头也再难抬起头。
“气大伤身,您老这身子骨虽然不差,可若是动气太多,难免伤己肝脏,这五脏六腑乃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值当!”
王重松开给老太太号脉的手,给明兰送上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柔声劝慰道。
“祖母,官人说的对!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明兰也跟着在旁边劝慰。
至于长栋,早已被打发着回去找卫恕意了,这种事情,长栋这个年纪的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了。
“老太太,主君来了!”却在此时,一个女使匆匆走进来回禀。
“他还知道过来!”盛老太太连带着盛紘也记恨上了,但还是吩咐女使,让她们请盛紘进来。
片刻后,一脸疲惫的盛紘来到盛老太太跟前,匆忙行礼问安:“儿子拜见母亲,母亲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