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扶着脸色阴沉的盛老太太,脸色同样十分难看的盛紘和既震惊又害怕的王若弗,紧跟着走进了偏厅。
王重冲着盛老太太拱手一礼,道:“老太太,您是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如今康王氏这般算计我,我是定要追究到底的!”
这话看着是对盛老太太说的,实则是告诉盛紘两口子和康海丰的。
“哼!”盛老太太也很生气,扫了康王氏一眼,重重一哼,然后才看向盛紘身边的王若弗:“我早就说过,让你别和她来往,别和她来往,你就是不听!上次她撺掇着你在外头放印子钱,接收地的官司,害得你丢了管家的权,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全然忘了?”
“我·····我······她怎么说····怎么说也是我姐姐。”康王氏越说声音越低,也越发没有底气。
“你把她当姐姐,她可有拿你当妹妹?”若是平日,盛老太太绝不会这般发作,便是当真要教训王若弗,也不会当着盛紘和小辈的面,只是今日这事,已然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三言两语就把你哄的团团乱转,上赶着把人送到这边来!明儿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糟践她?”
老太太显然是怒极了,也顾不上给王若弗留脸面了,当即便厉声问责起来。
“母亲,我······”王若弗还想辩解,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且无力。
方才康王氏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王若弗在后堂也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王若弗脾气虽然火爆,目光也短浅,但也不是那真正的蠢笨之人,如何听不出康王氏话中的意思。
“老太太,您先消消气,现在还不是追究岳母责任的时候!”王重看了一眼刚刚被护卫们用麻绳捆起手脚的康王氏,帮着王若弗说了句话。
盛老太太的目光也不由得看向康王氏,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厌恶,当即转身,走到旁边的靠背雕花大椅上坐下,对着盛紘厉声道:“王家是你的外家,这件事情,你自己处置吧!”
盛紘咽了咽口水,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王若弗,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康王氏,还有盛怒中的康海丰,想起方才在后堂听到的那些话,心中也不由得涌出一股子怒气来,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坐到了老太太身边的王重,说道:“康兄,此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盛兄,都是这贱人自作主张,和我没有关系啊!”康海丰也是怒气冲冲,却又一脸无辜的解释道:“若非方才亲耳所闻,我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盛紘又扭头看了王重一眼,见王重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心中无奈,只能转头继续说道:“康兄这意思?是打算推脱了!”
“康兄也是饱读诗书之士,这夫妻一体的道理,难道康兄不知道?”
<div class="contentadv"> “盛兄!”康海丰也是急了,想起刚才王重放的狠话,早已失了分寸,急忙道:“这贱人如此恶毒,竟敢谋害朝廷命官,藐视国法,陷我康家于不义,我这就休书一封,休了这贱人!”
康海丰急忙要撇清自己和康王氏的关系。
这话一出,盛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主要是不知道王重的心意,自然不敢替王重做决定,只能看向王重,有些尴尬的问道:“子厚,你看?”
“康大人好算计,好果断!如今事败,就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全都推到康王氏一个女人身上,康大人莫不是把我王重当成是傻子?”
王重放下插着,斜眼看着康海丰,眼神中带着蔑视,声音中,满是冷意。
“冤枉啊!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康海丰赶忙辩解道:“家中诸事,一向都是这个贱人打理,我是半点都不理会的,这件事情她也从来没和我商量过,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
王重却冷笑一声,“康大人知情与否,不如等我把人送到刑部之后再说吧。”
“刑部?”康海丰被王重说的一愣。
王重道:“王某不才,得蒙官家厚爱,暂领盐铁副使一职,总管盐务,上任数月间,不敢有丝毫懈怠,清查往年账目,却不想掀出一桩贪污大案。
如今盐务一案三司正在会审,还尚未有结果,康大人觉得,我若是将康王氏送到刑部去,刑部和大理寺的同僚们,会不会把这案子并入盐务案中?会不会觉得康王氏这是为了报复?为了除掉我呢?”
康海丰立时色变,脸上满是惧意:“绝无此事!”
“这贱人就算胆子再大,也绝不敢牵扯进这么大的案子里!”
“康大人此言差矣!”王重却道:“我乃是官家亲封的盐铁副使,主管盐务,官居四品,虽不敢说位高权重,却也是朝廷要员,康王氏却敢如此算计我,你说她不敢牵扯到这么大的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