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我家库房了？”王重打量着贾张氏，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王重开着厂里配的老式军用皮卡，载着娄晓娥，一路来到全聚德，点了只烤鸭，几样素菜，就着酒慢慢吃着，也聊了起来。

娄晓娥本不想见四合院的邻居，但王重给他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也好！”

“什么大生意，不过是跟我哥哥一块儿开了个小工厂，做五金配件。”

娄晓娥点头。

王重道：“西北是苦寒之地，条件艰苦，你打小又是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在那地方呆了十年，要是还跟十几年前似的一点没办，那才是怪事。”

“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大的是女儿，就你走的时候怀的那胎，小儿子是七七年生的，至于性格吗，还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不会耍心眼，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租金？”贾张氏一脸不情愿的问。

“反正你家库房空着也是空着······”

“他小姨父！棒梗怎么说也是你外甥，你就当是发发善心，帮帮他吧！”贾张氏也只能开口求王重了。

娄晓娥神色忽然一变，低头吃起了东西：“去世了！七三年走的，我爸走了没两年，我妈也走了！”

库房里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摆的颇为整齐，靠南墙的区域，放着一大堆用油布盖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占了屋子大半的空间，余下的小半空间里，还摆着木工用的码子等等各种工具。

王重道：“今日不同往日，要是棒梗还是个孩子，他要过来住，我没二话，可现在的棒梗已经成年了，工作都好几年了，他得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饭吃。”

贾张氏不敢置信的走出屋子，走到库房的窗前，把手遮在额头上，透过玻璃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哦！”王辛夷扁着嘴出了堂屋，直奔倒座房处她的房间。

“王厂长，棒梗怎么说也叫你一声小姨父，你能不能帮帮他！”

刘厂长见王重走到个衣着华丽新潮的中年妇女身边，不由得好奇的问身边的秘书：“那是谁啊？”

“难道不是吗？”贾张氏扭头看向倒座房的位置。

“刚从深城回来？”王重道：“做生意？”

而效果也十分显著，在参观结束之后，几位港商纷纷表示愿意跟红星轧钢厂签下了油烟机的采购合同。

王重近似于玩笑的语气，让氛围有了几分缓和，娄晓娥盯着王重道：“你倒是没怎么变，还跟十几年前一样。”

几人一番交谈，还是决定先行离去，而此时的王重，看着面前纵使脸上已经铺满了粉，画着浓妆，却仍旧难掩老态的娄晓娥，主动打起了招呼。

“贾大妈，别搁外边站着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先回吧！”

可王重的耳朵，是出了名的灵敏，虽只是贾张氏的喃喃自语，却也还是没能逃过王重的耳朵。

“说吧！”

“你是想说我看着老了很多吧！”娄晓娥径直道。

王重道：“怎么不回四合院看看？我记得聋老太太走的时候还惦记着你呢！”

贾张氏又是讪讪一笑，走进屋里，走到王重对面坐下，说道：“王厂长，我老婆子想求你件事儿！”

王重却道：“棒梗想住那库房可以，但不能白住！”

说起聋老太太，娄晓娥满是风霜的脸上也不禁有了几分动容，目光中带着几分对过往的追忆。

王辛夷一副失落的模样：“槐花姐姐落榜了！”

“老刘，我看到个老朋友！过去打个招呼，你们先回去吧！”王重跟刘厂长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冲着那人走了过去。

贾张氏摇着嘴唇，犹豫了半晌，才问道：“你想要多少租金？”

王重道：“一个月十块钱，外加你老人家亲手做的布鞋三双。”

“十块钱？”贾张氏一脸苦涩：“能不能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