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杨书记介绍,青年便用他那独特的嗓音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旁边小雷家大队的副书记,我叫雷东宝,这次过来,是有些关于承包责任制的问题,想请教王大夫!”
“再说了,就算不参加高考,不上大学,我也一样能继续学习!”宋运萍微笑着道:“县里有夜校,虽然比不上大学,但也能继续学校,还有你姐夫,他也能教我,只要我想学习,在哪儿都能学。”
“也好!”杨书记点头道:“雷书记,你难得来一趟,进屋喝口水吧。”
“这一路走过来,这喉咙干的厉害,确实渴了。”雷东宝道。
宋运萍将二人迎进屋里,泡上热茶,端上来一盘炒好的南瓜子。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两位书记别嫌弃。”
“这可是好东西!”雷东宝笑呵呵的抓起一把南瓜子。
杨书记看着忙活着招呼他们的宋运萍,脑中灵光一闪,眼睛当即就亮了:“对了,小萍,上回小辉跟王大夫给我讲承包责任制的时候你也在,要不你来给雷书记讲讲?”
“我?”宋运萍也很意外,显然没有料到杨书记会这么说。
杨书记却道:“伱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读书的时候成绩也好,不像我,读书少,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你不一样。”
“宋运萍同志,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呗!”雷东宝当即便顺着杨书记的话道:“年前县里的指示就下来了,可我把方圆十几个大队都跑遍了,没有一个人能把这承包责任制说清楚的。”
“我们小雷家是整个县最穷的大队,一个公分就值七分钱,这么多年了,从来都只有我们小雷家的姑娘嫁出去,从来没有姑娘愿意嫁到我们小雷家,我们大队里,单身没结婚男青年一抓一大把,你就当是行行好,看在我特意跑过来的份上,给我讲讲吧!”
雷东宝把姿态放得极低,摆出一副愁眉苦脸,束手无策的可怜相。
宋运萍本就是个外冷内热、心地善良的姑娘,眼瞅着雷东宝一个大男人,却露出一副愁眉苦脸,束手无策,抓耳挠腮的无奈相,心便不由自主的软了。
“那我试试?”宋运萍犹豫了片刻后尝试性的道。
“感谢宋运萍同志。”
<div class="contentadv"> 宋运萍略微整理思绪过后,便开始给雷东宝讲解起来,旁边的杨书记也时不时插上一句,杨书记虽然说不清楚,但有宋运萍厘清思路,倒也能插上几句。
雷东宝听的连连点头,还专程从口袋里取出笔和笔记本,一边听一边记录,时不时也会提出几句疑惑之处。
面对雷东宝的疑惑,宋运萍略微思索过后,都会给出相应的答案。
这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在雷东宝的千恩万谢之中,宋运萍才将两人送出家门。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王重跟岳父宋季山就背着草药从山里回来了。
“今儿采了这么多?”宋母看着满载而归的二人,脸上不禁露出喜色,药材越多,意味着挣到的钱也就越多,虽然今儿这些药草炮制好之后剩不下多少,可积少成多,这么多年来,宋季山就是用这些草药养活了一家子人,将一双儿女抚养长大。
也正是因为宋季山的医术,这些年来,宋家在红卫镇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可还是坚持了下来。
“刚才杨书记领了隔壁小雷家大队的一个副书记过来,说是想请教你关于承包责任制的事,可惜你不在。”宋运萍接过王重的背篓,还不忘把刚才的事告诉王重。
“小雷家大队?副书记?”王重道:“是不是叫雷东宝?”
“你认识?”宋运萍有些意外的看着王重。
王重道:“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听说刚刚复员回来,在他们小雷家年轻一辈里很有威望,现在小雷家的大事小事儿,都是他说了算,虽然有些缺点,但能力不差,性情豪迈大方,勉强算是个人物。”
宋运萍道:“听他说为了搞清楚什么是承包责任制,前前后后已经跑了十几个大队。”
“怎么,你给他解释了?”王重看着宋运萍,目光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