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宋季山对程家印象不好,可听说儿媳妇带着女儿回了东海,心里也同样松了口气。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小辉为难的。”王重柔声说道,话筒里程母的咆哮仍在继续,宋运萍将话筒交给王重,自己则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继续同杨巡聊了起来。
说着宋运萍便看向宋运辉:“小辉,你可得加油了,你们东海厂这回能不能一飞冲天,可就看这次跟洛达的合作能不能达成了。”
“开颜要回来吗?”王重将程开颜想回东海的事儿跟宋运辉一说,宋运辉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道:“那我明天去厂里请个假,去东海接她回来。”
“我什么意思?”电话里,程母的语气十分强烈,其中透着不快,透着怒意:“我还想问他宋运辉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三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宋运萍笑着走过去接了起来,没一会儿脸色就变了。
话中仍带着几分强自压抑的怒气。
就算梁思申是自己的学生,就算梁思申如今在洛达身居要职,宋运辉也从未想过要走梁思申的后门。
王重五感何其敏锐,电话的声音虽小,却也瞒不过他的耳朵,眸光一凝,王重已然起身,走到宋运萍手里,握住了宋运萍的手,另一只手,已然搭在了话筒之上:“你去陪小杨巡聊会,我来应付!”
“你就别夸他的,再夸他的尾巴可就翘到天上去了!”王重看了杨巡一眼,才对着宋运萍道。
“这倒是个问题!”宋运萍点着头,一脸深以为然的思索着道:“要不让小辉请个保姆?”
正因为清楚这些,宋运辉才会表现的如此坦然,毕竟合作这种事儿,不是一厢情愿就能促成的。
“妈!小程她妈妈是什么人,上回咱们可都是亲眼见识过的,您跟我爸要是不去东海的话,那去东海照顾您孙女的,说不定就是人家了,这老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小涵将来学的跟小程的妈妈一个脾气,难道您就忍心?”
“不过我瞧着深城的那个商场,可没有小杨巡你的这个好!”宋运萍这话可不是为了恭维杨巡,而是说的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面对程母的质问,宋运萍一时竟有些语塞,越是通情达理,明辨是非的人,遇上这种胡搅蛮缠,不能以常理而论之人,就越是束手无策,正如那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若非洛达想要进军亚洲和国内的市场,东海化工未必能有此机遇,而且洛达挑中的合作对象里,肯定不止东海化工一家。
二老毕竟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人,观念自然也有些传统,对于离婚这种事儿,虽然也曾听闻,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家儿子当真跟儿媳妇离婚。
小涵便是宋运辉的女儿宋涵。
王重没有问原因,也懒得去问,程家不是善类,程开颜也非良配,王重一开始还抱着让宋运辉影响程开颜,乃至改变程开颜的想法。
这便是宋运辉。
宋运辉虽然忙于工作,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浪漫,但还是知道要关心老婆跟女儿的,每天纵使再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打电话去东海。
毕竟似这样的中央商务区,在港岛早已盛行了多年,似杨巡这般的商场,在港岛也早已出现过了。
梁思申道:“目前两家确实有合作的意向,不过合作的前提是东海化工必须通过洛达的考察,得到洛达的认可。”
“亲家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的宋运萍,可不是昔日那个走到哪里都要看别人脸色,处处谨小慎微,生怕自己拖累了父母弟弟的小姑娘了。
看着逐渐长开,一天比一天可爱的女儿,程开颜心里的气,不知不觉间,也就慢慢消了,思念也随之而起。
毕竟她跟老头子要是真去了,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这时间一样,家里的外孙和外孙女,她养的那些鸡鸭,种的那些瓜果蔬菜,老头子自己伺候的那点烟叶药材······
宋母纠结了。
“这是当然!”宋运萍深以为然的点头道:“任何合作,都得建立在双方平等自愿的前提下。”